船员们手抓着浸了火油的布条,眼神里满是决绝。就在这时,荷兰旗舰突然响起一声炮响!不是警告,而是实弹!一颗实心弹擦着“破浪号”的桅杆飞过,砸在船尾的货舱上,木屑飞溅,两名正在搬运粮食的船员应声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甲板。
“他们开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甲板上的平静彻底被打破。周明目眦欲裂,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还击!给我打他们的船帆!”
“破浪号”船头的两门轻型火炮早已待命,炮手们忍着悲愤填装弹药。“轰!轰!”两声巨响,炮弹精准地击中了荷兰旗舰的主帆,帆布瞬间撕裂,那艘船顿时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转。
“开火!全部开火!”荷兰旗舰上传来愤怒的咆哮。剩下两艘巡逻舰的火炮同时轰鸣,一颗颗炮弹砸向“破浪号”。船身剧烈摇晃,左舷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几名船员跳下去用木板堵塞,却被不断上涨的海水淹没了膝盖。
“求援信号!再发一次!”周明嘶吼着,手臂被飞溅的木屑划伤也浑然不觉。了望手哭喊着:“看不到援军!他们还没来!”
就在这绝望之际,远处海平面突然出现两道白色的航迹——是“轻鸥号”侦察舰!桅杆上的“华夏”旗像一道光,刺破了弥漫的硝烟。“是援军!援军来了!”船员们爆发出欢呼,连堵塞缺口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轻鸥号”没有贸然开火,而是绕到荷兰战船侧后方,用信号旗传递消息:“主力舰队一刻钟后抵达,坚持住!”
荷兰人显然也发现了“轻鸥号”,剩下两艘战船开始转向,试图在华夏主力舰队到来前解决“破浪号”。密集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破浪号”的船帆被打烂,船身倾斜越来越严重,周明不得不下令:“弃船!所有人上救生艇,把火药箱带走!”
船员们互相搀扶着登上救生艇,看着陪伴了三年的“破浪号”在炮火中渐渐下沉,眼眶都红了。但他们没有四散逃离,而是划着救生艇绕到荷兰战船后方——那里是火炮射击的死角,也是拖延时间的最好办法。
“来了!”有人指着远方,三艘挂着华夏旗帜的大型战船正破浪而来,船头的火炮闪烁着冷光——正是“镇海”“靖波”两艘主力舰及“飞鱼号”辅助舰。天宇站在“镇海号”的船头,披风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手中的望远镜锁定了正在围攻救生艇的荷兰战船。
“信号兵,告诉荷兰人,要么停火退走,要么葬身海底。”天宇的声音透过海风,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
荷兰战船显然没把这三艘战船放在眼里,旗舰虽然失去动力,剩下的两艘依旧疯狂开火。“镇海号”舰长怒吼一声:“瞄准他们的弹药舱!给我狠狠打!”
“轰——轰——轰——”
华夏舰队的火炮同时轰鸣,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精准地落在右侧那艘荷兰战船的甲板上。只听一声巨响,那艘船的弹药舱被击中,整艘船像个火球般炸开,碎片溅落在海面上,燃起熊熊大火。
剩下的那艘荷兰战船彻底慌了,调转船头就想逃回黑礁湾。“靖波号”岂能放过,全速追击,几轮齐射后,对方的船舵被打烂,只能在海面上打转。
“抓活的!”天宇下令。他知道,这些俘虏将是揭开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西海岸野心的关键。
海面上的硝烟渐渐散去,“破浪号”的残骸还在燃烧,救生艇上的船员们被救上“镇海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荷军的愤怒。周明走到天宇面前,单膝跪地:“属下无能,没能保住补给船。”
“起来。”天宇扶起他,目光扫过燃烧的海面,“不是你的错。荷兰人既然敢开火,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传令下去,舰队封锁黑礁湾,敢有一艘船进出,格杀勿论。”
夕阳沉入海面,将海水染成一片猩红。被击中的荷兰战船残骸还在噼啪燃烧,华夏舰队的战船在周围巡逻,像威严的守护神。黑礁湾据点的荷军显然目睹了海战,堡垒里一片死寂,连旗帜都仿佛蔫了下去。
“主公,下一步怎么办?”韩信走到天宇身边,看着那座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的堡垒。
天宇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海浪纹在余晖中若隐若现:“他们想要战争,我们就给他们。通知陆战部队,明日清晨,黑礁湾据点,该清算了。”
海风依旧吹拂,只是这一次,空气中除了咸湿,还多了硝烟与决心。华夏与荷兰在西海岸的冲突,随着“破浪号”的沉没,彻底撕开了温情的面纱,一场席卷整个海域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