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染黄了黑风口的草甸,练兵场上却蒸腾着热气。王贵勒马立于高台上,看着下方五百名骑兵列成的方阵,银枪如林,马蹄踏地的声浪滚过原野,惊起一群白鹭。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寒光划破晨雾:“变阵!”
令旗挥动的瞬间,方阵如水流般散开,前队变后队,侧翼骑兵斜插而出,眨眼间便布成“鹤翼阵”,枪尖齐齐指向西侧的山岗——那里是模拟的敌军来袭方向。王贵满意地颔首,这支部队比半年前扩充了近一倍,不仅有华夏城的子弟,还有归附的土着勇士,马术与战术配合已日渐纯熟。
“城主有令,骑兵营再扩编三百人!”王贵收刀入鞘,声音透过号角传遍全场,“从今日起,每日加练两个时辰,谁要是跟不上,就去喂马!”
骑兵们齐声应和,声震山谷。最前排的几个土着骑手挺起胸膛,他们曾是红河谷的猎户,如今跨着华夏城培育的混血战马,握着镶铁的马槊,眼神里的怯懦早已被坚毅取代。
一、骑兵扩编,利刃淬火
华夏城的马场里,新一批战马正在嘶鸣。这些马匹是用阿拉伯种马与本地耐力马杂交培育的,肩高近六尺,既能负重冲锋,又能在山地疾驰。马夫老陈正给一匹枣红色的母马梳毛,它的脖颈上还留着训练时的勒痕,却温顺地用脑袋蹭着老陈的胳膊——这些战马与骑手同吃同住,早已养出了默契。
“这批马够壮实!”牛皋大步走进马场,拍着母马的脊背,马蹄下的泥土被踏得簌簌作响,“王贵那小子选的兵也不错,尤其是那几个土着,骑术比咱的老兵还溜。”
“可不是嘛。”老陈递过一把燕麦,“昨天训练‘马背上劈刺’,红河谷的阿木一刀就把三丈外的草人劈成了两半,连王将军都夸他是好苗子。”
扩编骑兵的消息传开后,自治区域内的年轻人挤破了征兵处的门槛。有刚成年的农家子弟,背着父母偷偷跑来;有曾被殖民军欺负过的流民,攥着拳头要报仇;还有部落首领亲自送来的勇士,说要“跟着华夏军学本事,护着自己的地盘”。
王贵亲自把关,不仅要看马术、力气,还要考“心眼”——他让士兵们模拟护送粮草,故意放出“有奸细”的消息,能识破伪装、守住粮车的才算合格。“咱要的不是匹夫之勇。”他对新兵说,“骑兵是尖刀,得知道往哪儿扎,啥时候扎,这才叫本事。”
武器坊里,为新骑兵赶制的马槊堆成了小山。铁匠刘师傅正带着徒弟们给槊杆包铁,这些槊杆用的是黑风口的硬木,先泡过桐油,再裹上三层铁皮,最后刷上防腐漆,据说能捅穿殖民军的铁皮甲。
“再快点!”刘师傅抡着锤子敲打铆钉,火星溅在他黧黑的脸上,“王将军说了,三日后就要这批槊,误了时辰,咱这张脸可没地方搁!”
徒弟们手忙脚乱地递着工具,墙角堆着刚送来的枪管——那是仿照殖民军燧发枪改良的骑枪,枪管缩短了半尺,方便在马上装填,射程虽减了些,却更适合近战。“这枪要是好用,咱以后也能像红毛鬼子那样,又能劈又能射!”一个年轻铁匠擦着枪管,眼里闪着光。
二、边界预警,暗哨织网
红河谷的鹰嘴崖上,一个穿着迷彩披风的哨兵正趴在岩石后,手里的望远镜来回扫视着边界线。他的披风是用野草和麻布缝的,趴在草丛里,远远望去就像块不起眼的石头——这是天宇让人设计的“伪装服”,专门给暗哨用。
“三号哨位报告,一切正常。”哨兵对着嘴边的铜管低声说,铜管连接着埋在地下的竹筒,能将声音传到三里外的堡垒,“殖民军的巡逻队刚过,人数十二,没带重武器。”
堡垒里的传令兵将消息记在木板上,再用旗语传给下一个堡垒。从鹰嘴崖到红树林,三百里边界线上,这样的暗哨共有五十六个,每隔三里一个,组成了一张昼夜不停的“预警网”。
“这法子比烽火台靠谱。”负责布哨的赵勇蹲在沙盘前,指着代表暗哨的小木人,“烽火台怕下雨、怕刮风,这竹筒传声只要不被挖断,就能一直用。暗哨还能看清敌军的人数、装备,咱好早做准备。”
天宇点头,拿起一个小木人放在沙盘边缘的密林里:“再往殖民军那边挪半里,藏在他们巡逻队的盲区里。让暗哨们轮班,白天看烟,晚上看火,发现不对劲就先敲竹筒,再放信号弹——信号弹分三种颜色,红的是敌军来袭,黄的是小股骚扰,绿的是误报。”
为了让暗哨们能在野外长期潜伏,后勤队特意做了“潜伏包”:里面有压缩饼干、羊皮水袋、止血草药,还有块能反光的铜镜,白天能晃信号,晚上能照路。每个暗哨的位置都挖了能躺能坐的掩体,铺上干草,既能保暖,又能隐藏身形。
黑风口的暗哨老郑已经在掩体里待了三天。他嚼着压缩饼干,听着远处殖民军巡逻队的脚步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昨天傍晚,他看见三个殖民军士兵在界碑旁鬼鬼祟祟地丈量,立刻用铜镜晃了三下信号,堡垒里很快就派出了骑兵“巡逻”,把那三人吓跑了。
“这活儿看着清闲,心得一直提着。”老郑对着竹筒自语,“但一想到咱这双眼睛能护着身后的村子,就觉得值。”
三、军训练兵,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