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还定了“每月初一议事”的规矩。这天,二十位代表围坐在一起,大到城外护城河要不要拓宽,小到街角的水井该不该修,都要一一商议。有代表提出来:“孩子们没地方玩,能不能把东头的空地改成操场?”大家纷纷点头,当场就派木工坊去丈量、规划。
老石匠常说:“治理不是当官的拍脑袋,是大伙的事,得让大伙说了算。”这话传到百姓耳朵里,人人心里都亮堂了几分。
教化体系:学堂传智,礼义生根
学堂的木门上挂着块牌匾,是老秀才题写的“启蒙堂”,三个字苍劲有力。开学那天,十几个孩子背着新做的布书包,怯生生地跨进门,看见屋里摆着整齐的木桌木椅,墙上贴着“天地君亲师”的字画,还有一块黑漆黑板。
授课的是从邻县请来的周先生,他捋着胡须,先教孩子们认字:“这是‘人’,一撇一捺,要站得直;这是‘家’,屋顶奶声奶气,却透着认真。
除了识字,学堂还教“常识课”。农桑课上,老农李伯来讲“春种秋收”,带孩子们去城外田埂看麦苗;手艺课上,老王头教孩子们认铁器,说“锄头能种粮,镰刀能收麦,劳动最光荣”;礼仪课上,周先生教孩子们作揖、问好,说“见了长辈要行礼,与人说话要和气,这是咱华夏的规矩”。
最热闹的是“故事会”。周先生讲“大禹治水”,说“人定胜天,靠的是团结”;讲“孔融让梨”,说“谦让不是吃亏,是美德”。有孩子问:“先生,为啥要学这些?”周先生笑着说:“认字是为了明理,明理是为了做人,做人好了,家才好,城才好。”
学堂不光收孩童,晚上还开“成人班”。工匠们放下工具来学算账,商户们来学写契约,连大字不识一个的张婆婆都来学认自己的名字。“以前记工分靠画圈,现在学了字,自己就能记账,”张婆婆拿着铅笔,一笔一划写着“张翠花”,眼里闪着光,“这字真好看,比画圈强多了。”
一天傍晚,学堂的孩子们排着队回家,路过工坊区时,看见铁匠坊的学徒在偷偷学认字,就凑过去教他;看见织布坊的阿姨在算工钱,就帮着数算筹。周先生站在门口看着,忽然想起老秀才的话:“教化不是把知识灌进脑子里,是让它像种子一样,落在心里,发了芽,再长出去,串起一整个城。”
三司联动,城郭生息
三大体系像三台咬合的齿轮,转得越来越顺畅。生产体系提供的物资,让治理有了底气——议会决定修操场,木工坊当天就能调出木料;教化体系培养的人,又反过来推着生产和治理进步——学堂教的算术,让工匠们算料更准,让议会的账记得更清。
有回城外闹蝗灾,议会刚议出“组织人手灭蝗”,铁匠坊就连夜打了几十把捕蝗网,学堂的孩子们也跟着大人去田埂上帮忙,一边扑蝗虫,一边念叨着周先生教的“众志成城”。没几天,蝗灾就被控制住了。
傍晚的华夏城,工坊的烟筒冒着袅袅青烟,议会的灯笼在议事堂前亮着,学堂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老王头收工后,会去学堂接在那儿当杂役的孙子,听孩子讲今天学的“礼义廉耻”;张婶织完布,会去议会门口看新贴的布告,知道明天要调粮食进城;周先生路过铁匠坊,会停下来指点学徒认铁器上的字。
天宇站在城墙上,看着这座日渐兴旺的城。生产有规,治理有章,教化有方,就像人有了筋骨、血脉和灵魂。他想起刚筑城时,有人担心“规矩太多绑住手脚”,如今才明白,好的规矩从不是枷锁,是让万物生长的土壤。
晚风拂过城墙,带着工坊的烟火气、学堂的墨香、议会的木柴味,混在一起,成了华夏城独有的气息。这气息里,有百工的勤勉,有百姓的安心,更有文化的根脉,在不知不觉中,扎得越来越深。
三大体系立起来的,不只是一座城的骨架,更是一个族群的精气神。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启蒙堂”的牌匾上,照在议会的木椅上,照在铁匠坊的铁砧上,华夏城便在这日复一日的运转里,向着更坚实的未来,稳稳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