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队长带着人在松柏林里忙碌。山腰的松树果然没让人失望,几棵老松树干笔直,直径足有两尺,抬头望不见顶。“就这棵了!”王队长指着最粗的一棵,“锯子、斧头都备好,注意安全,别把树弄劈了。”
锯子在树干上拉出刺耳的声响,木屑纷飞中,老松树缓缓倾倒,“轰隆”一声砸在厚厚的落叶上。队员们立刻上前,砍掉枝桠,只留下笔直的主干——去掉枝叶后,树干仍有三丈长,够做两根城门梁。
“接下来是重头戏。”王队长指着铺在地上的滚木轨道,“这树干比石头轻,但长,不好平衡,咱们得在两端各系一组人,保持同步。”
二十人分成两组,一组在前拉,一组在后扶,让树干平躺在滚木上。“慢慢走!别慌!”王队长站在中间,随时调整方向,“左边慢点,右边加把劲!对,保持水平!”
树干在滚木上平稳移动,穿过林间空隙。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就垫上石块找平;遇到小树挡路,就合力推开。有次树干差点滑出轨道,幸好后面的人反应快,死死按住才没出岔子。
“这活儿比采石场精细多了。”一个队员喘着气说,“石头沉但稳,这树干长,稍微偏点就容易歪。”
“所以才要咱们二十人一条心。”王队长笑着说,“你看这树干,就像咱们建城,得众人齐心,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当第一根松木梁被运到平地时,天边已经挂起了月牙。王队长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看着沉睡的山林,心里踏实极了——明天再运一根,城门的主梁就够了。
三、工地:碎木片里的文章
与山林里的紧张忙碌不同,工地上的老弱妇孺正进行着一场“细水长流”的战斗。老周把拆旧屋剩下的碎木料全堆在空地上,像座小山。“大家别怕碎,”他给众人分了斧头、刨子,“咱们把短木片用木楔拼接成长条,能当椽子用;小木渣别扔,和在泥土里夯墙,能增加粘性。”
张婶带着几个妇女坐在树荫下,手里拿着细麻绳,正把零碎的木片捆成一束束:“这些捆起来的木片能当柴烧,省点咱们的柴火储备。”
几个半大的孩子也没闲着,他们捡起地上的小木屑,装进筐里:“周叔说这木屑能填墙缝,咱们捡干净点!”
有个老木匠蹲在角落,正用刨子把一块歪扭的木块刨成楔形:“这木楔用处大了,垒墙时塞在石缝里,能让墙体更结实。”他手里的刨子飞快转动,木屑像雪花一样落下,不一会儿就刨好了一堆木楔。
傍晚清点时,老周看着成果惊呆了:拼接好的长木条够做十扇窗户的框架,木楔装了满满两筐,连木屑都装了五大袋。“谁说碎木头没用?”老周笑得合不拢嘴,“这省下来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的材料!”
四、星夜兼程:材料入仓
深夜的工地依旧灯火通明。当赵虎带着第一车石材、王队长押着第一根松木梁同时抵达时,天宇亲自迎了上去。看着那根笔直粗壮的松木梁,他用手量了量直径,满意地点头:“够粗!够直!东城门的主梁有着落了!”
赵虎抹了把脸上的泥和汗,咧嘴笑:“明天再运两趟,石材就够北段城墙用了。”
“松木梁也一样,”王队长拍着树干,“明天再锯一棵,西城门的梁也能解决。”
老周也凑过来,献宝似的指着堆放整齐的拼接木条:“你看这些,虽然不如新木料结实,但做些次要的支撑没问题。”
天宇望着陆续运进来的材料,又看了看周围忙碌的身影——有人在卸石材,有人在锯松木,有人在整理碎木料,连孩子们都还在帮忙递工具。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大声道:“今晚加菜!每人两个窝头,一碗热汤!明天继续干,我就不信解决不了这点材料问题!”
“好!”众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驱散了疲惫,也点亮了希望。
月光下,新运到的青石堆成了小山,松木梁静静卧在地上,像沉睡的巨龙。虽然材料危机只是暂时缓解,但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就像那些被拼接起来的碎木片,看似不起眼,凑在一起,也能撑起一片天。
华夏城的城墙,不仅是用石材和木材垒起来的,更是用无数人的汗水、智慧和齐心合力筑起来的。这一夜,工地上的火把亮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