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的浪涛拍打着河岸,溅起的水花混着硝烟落在华夏卫士兵的铠甲上,凝成一片冰凉的湿痕。午时三刻的鼓点刚落,对岸殖民者的火炮便率先发难,三颗实心弹呼啸着砸向盾墙,其中一颗擦过盾墙顶端,将最左侧的铁盾砸得凹陷,盾后的士兵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却依旧死死顶住盾牌,没后退半步。
“稳住!”李奎的吼声穿透炮响,他挥舞长刀指向河面,“弓手压制!骑兵迂回!”
山坡上的林清应声挥下令旗,三百支火箭腾空而起,拖着橙红色的火尾划过天际。殖民者的火炮阵地瞬间陷入火海,木屑与帆布燃烧的噼啪声混着惨叫声传来——火箭精准命中了堆放火药桶的帐篷,连锁爆炸让三门火炮瞬间哑火。
“好!”盾墙后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推进的速度更快了。铁盾在河滩上碾过碎石,留下深深的辙痕,离河岸只剩三十步。
殖民者的火枪阵列开始齐射,铅弹如暴雨般砸向盾墙,“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密集得像冰雹落地。有新兵被震得手臂发麻,盾牌险些脱手,身旁的老兵立刻用肩膀顶住他的背:“撑住!等咱们冲过去,看谁还敢放枪!”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盾墙分阵!”李奎长刀斜劈,盾手们迅速向两侧分开,露出中间的空隙。早已蓄势待发的矛手们如潮水般涌出,长矛组成的金属森林瞬间向前延伸,直指对岸的火枪兵。
殖民者显然没料到华夏卫的推进如此迅猛,前排的火枪兵慌乱中来不及装填弹药,被长矛刺穿了胸膛。后排的士兵试图后撤,却被涌上来的同伴挡住,阵型瞬间混乱。
“骑兵队!”林清在山坡上拉高声音,长剑指向殖民者阵地的侧翼。
三百名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出芦苇荡,马蹄踏过浅滩的水花,直扑殖民者的右翼。林清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将一名举着指挥刀的殖民军官斩落马下。她的铠甲上溅满鲜血,却眼神锐利如鹰:“砍他们的军旗!”
骑兵们应声冲向那面绣着殖民旗帜的旗杆,长矛与马刀齐下,旗杆应声而断。殖民者看到旗帜倒下,士气大跌,不少人开始溃散。
“就是现在!”李奎纵身跃过河岸,长刀挥舞着劈开一名殖民者的火枪,“破阵!”
盾手们重新合拢阵型,像一把巨斧劈开殖民者的中军。矛手们在盾墙掩护下稳步推进,将负隅顽抗的敌人一一挑落。后勤营的医官们背着药箱紧随其后,在硝烟中穿梭,为伤员包扎伤口——有的士兵被铅弹擦伤了手臂,简单裹上布条便重新举起武器;有的被火炮碎片划伤了腿,拄着长矛继续往前冲。
一名年轻的医官正给一名断了胳膊的士兵包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回头一看,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兵,胸口插着半片弹片,却依旧举着短剑刺向殖民者。医官眼疾手快地扑过去,将少年兵拉到盾墙后:“你不要命了!”
“我哥……我哥在三号据点死了……”少年兵咬着牙,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我要替他报仇!”
医官心口一紧,迅速取出止血粉撒在伤口上,用绷带紧紧缠住:“报仇也得活着!拿着这个。”他塞给少年兵一把匕首,“靠近了再用,别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