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矿洞入口咋办?”老张问,“他们带了丈量尺,肯定要去矿洞查探。”
“让老李带人把主矿洞的入口伪装成塌方的样子,用碎石堵上,咱们从侧洞走。”天宇看向负责工事的王工,“之前挖的防御壕沟,能不能再往深挖三尺?埋上竹刺,出口通到溪流,万一打起来,咱们能从水路撤。”
王工立刻点头:“没问题!现在动手,两天就能挖好!我再让弟兄们在必经之路的石板下埋些‘土雷’——就是去年做的那种,踩上去就炸,虽伤不了人,能拖延时间就行。”
正说着,阿武回来了,一脸急色:“天宇哥,他们在西坡的废弃驿站扎营了!带了两门小炮,还有个穿西装的文官,看着像个当官的!”
“文官?”天宇心里一动,“看来是来谈判的。”他站起身,将羊皮纸烧成灰烬,“老张,你去准备些粗茶淡饭,别显得太寒酸,也别太丰盛——就说矿工们日子紧巴。”
“明白!”
“王工,带弟兄们去处理矿洞入口,动作快点,别留下痕迹。”
“好!”
“老秀才,麻烦您写份‘请愿书’,就说矿洞刚遭了小塌方,矿工们死伤几个,实在拿不出税银,求他们宽限些日子——字写得惨点。”
老秀才捋着胡须笑:“这点笔墨功夫,还难不倒我。”
天宇最后看向阿杰:“你带几个弟兄,把后山密洞的石门再加固,用藤蔓挡好,千万别让人发现。”
“放心吧天宇哥!”
众人散去后,工棚里只剩天宇一人。他走到墙角,挪开沉重的木箱,露出好了火药桶,对方答应过,若殖民政府有异动,会提前报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三日午后,西风向,可借风势。”
天宇望着窗外渐散的晨雾,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响。西风向……反抗军是想趁巡逻队松懈时偷袭?他摸了摸怀里的猎枪,枪身冰凉。三天时间,既要稳住巡逻队,又要配合反抗军,还要护着矿工们周全,这盘棋,得走得比谁都稳。
工棚外,矿工们已经扛起工具往侧洞走去,没人说话,但脚步都透着股劲。王工指挥着人往矿洞入口堆碎石,老张在灶房里升起了火,烟囱冒出的烟笔直地冲向天空——那是给后山放哨的弟兄发信号:一切如常,按计划行事。
天宇走到门口,望着远处西坡的方向,阳光刺破云层,在驿站的屋顶投下光斑。他知道,这三天不会平静,但只要大家拧成一股绳,就算殖民政府的铁蹄踏过来,也未必能轻易碾碎他们用血汗筑起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