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楚远超之前,如同整个人被从里到外重塑撕裂。
紧接着,一股沛然的、带着炽烈生机的力量如同岩浆般奔涌全身。
滞塞的肺部猛地舒张开来,指尖的冰冷被温热取代,指节稳定,手臂抬起不再颤抖。
一种源于身体本身而非系统临时赋予的力量感,从深层的筋肉骨骼中生发出来。
【兑换完成!新增健康寿命。当前累计剩余健康寿命:约44.6天】
陈媛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她掀开被子,双脚稳稳地踩在冰冷的地砖上。
一步。
沉稳有力。
两步。
无需扶墙。
六周多的生命在望。
窗外的霓虹在她眼底不再是漠然的风景,而是一幅猎场的地图。靠“天眼”在医院周边两公里内撞大运?
效率太低了。
“系统。”她嘴角勾起微笑,眼神锐利如鹰,“我需要效率更高的猎场。”
……
小丑的直播信号消失在宁远南郊排水沟那片污浊中已有几日。
但那股压迫感如同弥漫的毒气,依旧沉重地压在pR专案组每个人的肩头。
朱志刚两兄弟被宣告当场处决,尸体连同那个盛放着沈芸干瘪眼珠的玻璃瓶被带回滨海检验。
瓶内物质dna与沈芸生前采集的血液样本残留痕迹吻合度高达99.9%。
铁证砸在眼前,带来的是更深沉的无力感和被操控的耻辱。
技术中心的冷光灯下空气沉闷。
冰冷的风扇嗡鸣中,骤然响起刺耳的违规访问蜂鸣。
巨大的中央屏幕上,十几块血色边框标红的未破命案卷宗摘要如同墓碑般强制弹出。
“草。”
王振刚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拳头狠狠砸在合金机柜上发出巨大闷响。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太放肆了!”
他指着屏幕上那几行猩红的案件标签,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把我们景察局当什么了?后花园?档案室?想查谁就查谁?想审谁就审谁?还弄个踏马的‘悬案菜单’?
排队等着他开刀?这踏马是犯罪!是最恶毒的犯罪!是对法率的悍然挑衅!!踩在我们所有人的脸上拉屎。”
他转向楚卫东,眼中隐隐燃烧着耻辱的火焰:
“楚局!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正义!这是恐怖袭击,是对整个司法体系的宣战,必须立刻最高级别通缉,格杀勿论。”
楚卫东脸色阴沉,声音如同滚过砂砾:
“格杀?那是最后一步。我们现在是被摆在火上烤,全国乃至世界的眼睛都在盯着。
但这人,或者说这股势力必须按死,用最重的刑公开审判。
要所有人都看看,挑战法率底线践踏公权力,下场是什么?
这直播审判…是彻底疯狂的癌细胞。
不割掉,整个社会的根基就烂透了。”
“哈。”
一声带着刺骨冰冷笑意的嗤声响起。
江川斜倚在数据终端旁,他嘴角挂着讥讽,直视着屏幕上那列“悬案优先执行目录”:
“癌细胞?楚局,王队,恕我直言…这脓包,可不是癌细胞自己长出来的。”
他朝前踱了两步,停在主屏幕下方,手指虚点向那一个个鲜红刺目的悬案名称:
“看看这些吧,02年的医学院沉尸,05年的阳光水岸挖眼灭门…十几二十年的悬案,公信力早踏马在老百姓心里凉透了。”
他的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王振刚和楚卫东,带着某种不加掩饰的嘲弄:
“现在蹦出个手段狠毒,技术诡异的怪物,拿着这些你们几十年理不出头绪的案卷出来,说要审判了,要代劳了。
底下有多少人在叫好?论坛有多疯你们是真不看还是装看不见?他们在喊‘干得漂亮’!‘景察是废物’!甚至…”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心头:
“‘请主播帮我杀xxx!’ 你们那套程序正义法率公信力的牌坊,在那些家破人亡等不到真相的遗属眼里。
在踏马那些被悬案阴影像鬼缠了半辈子的普通人心里,早就塌得连渣都不剩了。
这小丑组织,就是踩着你们摇摇欲坠的牌坊废墟冲出来的!你们不承认?它就是客观存在的肿瘤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