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天快亮了。”福伯摆摆手,重新握紧了舵轮。
陈豪不再犹豫,抓住一根粗壮的藤蔓,忍着腰伤,第一个向上攀爬。阿力紧随其后,动作敏捷如猿猴。刀疤霆把砍刀别在身后,啐了口唾沫,也开始向上爬。泥鳅辉和玛拉被安排在中间,土炮和丧狗断后。
崖壁湿滑,所谓的“小路”其实只是一些勉强能落脚的岩石凸起和缠绕的藤蔓。众人如同壁虎般艰难向上挪动,脚下是轰鸣的激流,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爬到一半时,下方河道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发动机的轰鸣!
众人身体一僵,低头望去。只见三四艘快艇包围了福伯的货运船,探照灯将船身照得雪亮。子弹如同雨点般扫射过去!
货运船没有抵抗,也没有转向,只是固执地、冒着弹雨继续向下游冲去,像一头冲向猎枪的老象。
“福伯…”泥鳅辉声音带着哭腔。
“别看了!快爬!”陈豪低吼,声音嘶哑,眼眶却有些发热。他咬着牙,指甲抠进岩石缝隙,向上奋力攀登。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个人——丧狗,也爬上了崖顶。众人瘫倒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大口喘着气,回头望去,下方的河道已经恢复了奔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渐渐微弱的枪声,证明着刚才的牺牲。
“扑他个街!沙立!乌鸦!此仇不报,我刀疤霆誓不为人!”刀疤霆一拳砸在地上,眼眶通红。
阿力沉默地擦拭着飞刀,眼神比刀锋更冷。
陈豪撑着站起身,望向北方层峦叠嶂的群山。清迈,就在那片群山之后。
他撕下一条衣襟,狠狠勒紧腰间的伤口,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休息十分钟,然后出发。”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这笔血债,我们要亲手去收!连本带利!”
朝阳刺破云层,照亮了他染血的脸庞和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
山路崎岖,杀机四伏,但庙街枭雄的脚步,绝不会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