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豪的离开,让水塔楼里的空气都仿佛沉重了几分。
头半天,众人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刀疤霆对着沙包发泄着多余的精力,打得砰砰作响;大头仔继续削着他的木棍,只是动作慢了许多,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四眼仔则反复清点着所剩无几的物资,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眉头越皱越紧。
阿力依旧沉默,但他接替了陈豪的位置,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门口附近的阴影里,耳朵捕捉着外面的一切动静,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到了下午,饥饿感开始真切地袭来。压缩饼干就着少量的水硬咽下去,只能勉强垫垫肚子,根本无法驱散那种从胃里蔓延到全身的虚弱感。
“妈的,这玩意比牢饭还难吃!”刀疤霆嚼着干硬的饼干,骂了一句,把最后一点碎屑倒进嘴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包装纸。
大头仔看着自己那份,犹豫了一下,掰下一小半,偷偷塞到四眼仔旁边:“四眼哥,你脑子用的多,你多吃点。”
四眼仔愣了一下,看着那半块饼干,心里一暖,推了回去:“不用,我够吃。你伤还没好透,需要营养。”两人推让了几下,最后还是各自收了起来,谁也没舍得吃。
阿力默默拿起自己那份,走到角落,背对着众人,小口而快速地吃完,然后继续他的警戒。
压抑和焦虑,在饥饿的催化下,无声地蔓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新加坡。
樟宜机场喧嚣而闷热,带着南洋特有的潮湿气息。陈豪穿着普通的衬衫和长裤,戴着鸭舌帽,混在旅客中,毫不起眼。他使用了【初级易容术】,稍微调整了面部肌肉和行走姿态,让他看起来像个疲惫的普通商务客。
出了机场,热浪扑面而来。他按照靓坤提供的模糊地址,没有去那些豪华酒店,而是辗转找到了一家位于芽笼区、由福建裔老板开的小旅馆。这里鱼龙混杂,租金便宜,管理松散,正是他需要的藏身之所。
旅馆房间狭小潮湿,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吱呀作响的吊扇。陈豪关上门,拉上窗帘,房间陷入昏暗。他第一时间检查了整个房间,确认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或窃听设备。
他站在窗前,撩开窗帘一角,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各种肤色的人流,耳边是听不懂的闽南语、马来语和英语混杂。陌生的环境,未知的任务,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呼吸都有些沉重。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从决定踏上这条路开始,就没有回头箭。
他拿出靓坤后来通过特殊渠道传递过来的、更详细的信息纸条。上面写着蒋天生可能下榻的几家高级酒店,以及他惯常去的一些娱乐场所。陈浩南作为贴身保镖,几乎形影不离。
任务目标:在蒋天生离开新加坡前,制造意外或暗杀,并留下指向大佬b的线索。
任务难点:人生地不熟,目标防卫森严,时间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