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混杂着夜晚的潮气,弥漫在空气中。楼顶平台,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靠在围栏边抽烟,脚下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他们是耀扬从元朗带过来的亲信,一个叫黑柴,一个叫丧彪,都是以心狠手辣、做事谨慎着称。
“妈的,在这鸟地方蹲了几天,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丧彪啐了一口,将烟头弹向楼下漆黑的空地,“扬哥是不是太小心了?那个陈豪说不定早就跑路去内地了。”
黑柴相对沉稳些,眯着眼扫视着下方如同迷宫般的城寨屋顶和巷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扬哥说了,陈豪那伙人是疯的,不能按常理猜。飞仔强那边刚才好像有点动静,对讲机喊了几声没回应,估计又他妈偷懒去了。”
“管他呢,废物一个。”丧彪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楼下靠近工厂侧面的小巷里,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伴随着几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操!大半夜的搞什么?”丧彪皱眉,探头向下望去,但
黑柴也警觉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的望远镜,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巷子里,两男一女似乎在争执什么,其中一个男人粗暴地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女人尖叫着跌倒,另一个较瘦的男人则上前似乎想劝架,却被那个壮汉一把推开。
典型的城寨底层纠纷,为了钱或者为了粉。
“妈的,晦气。”丧彪骂了一句,没了兴趣。
黑柴却举着望远镜,眉头微皱。那个跌倒的女人,动作好像有点别扭?而且那个劝架的瘦子,身形似乎有点眼熟……
就在他凝神细看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直潜伏在楼顶侧面、借助通风管道阴影完美隐藏的陈豪,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毫无征兆地暴起!他手中没有用动静大的砍刀,而是握着一根前端磨尖、在夜色中毫不反光的钢筋!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利刃入肉的闷响!
黑柴只觉得后心一凉,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中的望远镜掉落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眼中还残留着最后一抹惊骇和难以置信。
旁边的丧彪听到细微声响,下意识转头,就看到黑柴软倒的身影以及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的陈豪!
“你……”丧彪魂飞魄散,第一时间不是去拿身边的砍刀,而是伸手想去抓挂在腰间的对讲机!
但他的手指刚触碰到对讲机,一道冰冷的寒光如同闪电般掠过!
“咻!”
一把飞刀精准地钉穿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死死地钉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啊——!”丧彪发出半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却被另一只从身后伸来的、布满老茧的大手死死捂住!
是阿力!他不知何时已经如同狸猫般从楼顶另一侧翻了下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丧彪身后。
陈豪没有丝毫停顿,拔出钢筋,一步上前,在丧彪绝望的眼神中,钢筋的尖端如同毒蛇般刺入了他的咽喉!
“呃……”丧彪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和黑柴一样,瘫软在地,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