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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你踩的路,本来就会发光(2 / 2)

并且,吟诵时需有三位以上邻里在场见证,并共同签名画押。

此令一出,满场哗然。

一位思想保守的老村正当场起身,讥讽道:“夫人,我等敬您为首,但此举与乡间巫祝戏法何异?病痛就是病痛,难道念叨几句就能好不成?”

柳妻面色沉静,不与他争辩,只是命人带上一名早已等候在侧的樵夫。

那樵夫患有十几年的偏头痛,发作时痛不欲生。

“按令行事。”柳妻淡淡道。

樵夫依言,面向西方,用他那带着浓重口音的方言,半唱半吟起来:“天灵盖,针扎哩,左边脑,火烧哩……”

一遍,两遍……当他吟诵到第七遍时,异象突生!

在他剧痛的左侧脑壳,“太阳穴”区域的皮肤之下,赫然浮现出数个芝麻大小的金色光点,一闪一闪,如同呼吸。

更令人震惊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五名见证者,包括那位刚刚出言不逊的老村正,竟同时感到自己额角微微一麻,仿佛被微弱的电流轻轻触碰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老村长骇然失色。

柳妻的书记官适时上前,高声宣布:“据初步记录,凡经过此类‘共振申报’的患者,后续接受常规汤药或针灸治疗时,其治愈有效率,比未申报者提升近六成!”

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柳妻缓缓走下高台,来到众人中间,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记住,不是我们在聆听病痛,是身体在用我们遗忘的语言,教会我们如何说话。”

当晚,有人发现,举行评议的地坛中心,一块古老的石板缝隙里,竟钻出了一朵婴儿拳头大小的血色小花。

那花瓣上布满了细密的脉络,在月光下看去,竟与阿禾所绘的人体经络图,有着惊人的相似。

世间的奇迹,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发生。

城东酒肆打烊,一个输光了钱的赌徒醉醺醺地踉跄回家。

他一边走一边咒骂,脚下一个不稳,被路边一块石头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

慌乱中,他右掌猛地撑地,拇指根部正好死死压在一枚尖锐的石子上,而手腕则重重磕在旁边一截凸起的树根上。

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巧的是,那石子正顶在他的“神门”穴上,而树根则撞击了“内关”穴。

一股刚猛无比的冲击力,顺着两条经脉瞬间贯入心包。

一个时辰后,巡夜的更夫发现了他,本以为又是个冻死的醉鬼,一探脉门,却惊得魂飞魄散。

此人脉象若有若无,正是医书上所载的“寒厥脱脉”之症,本是十死无生。

但就在更夫犹豫是否要报官时,他竟感到那赌徒的脉搏,由死寂般的微弱,开始一下下变得有力,仿佛枯井之下,有新泉正在涌出。

次日,赌徒在自家床上醒来,对自己昨夜的生死一线浑然不知,只觉得宿醉的头痛都消失了,浑身筋骨说不出的舒坦,逢人便说:“昨晚那一跤,摔得真他娘的舒坦!”

此事传到阿禾耳中,他立刻前去查访,仔细勘察了那赌徒摔倒之处的石子与树根。

他心中豁然开朗,当夜便在村口几条夜间必经的小道上,悄悄搬弄了几块青石,将它们错位摆放,制造出数个极易让人绊倒的“陷阱”。

这些“陷阱”经过精心设计,无论人从哪个方向绊倒,其撑地的手掌、磕碰的膝盖或撞击的身体部位,都暗合了一套他推演出的“醒脉九式”。

半个月后,村正惊奇地发现,全村范围内,因各种原因突发晕厥、心口绞痛的案例,竟莫名其妙地减少了八成。

而村里的孩子们在夜间嬉戏时,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家长们非但不责骂,反而会笑着上前扶起,嘴里念叨着:“好,好,这是撞上运道了!”

无独有偶,邻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翁寿终正寝,丧事办得极为隆重,特地请来了方圆百里最负盛名的“哭丧婆”王氏前来致哀。

灵堂之上,王氏一身素缟,甫一开腔,便声震四野。

她哭得并非寻常的干嚎,而是字字泣血,声声带颤。

当情绪酝酿至顶点,她的哭腔陡然拔高,直冲云霄,在即将破音的边缘,又化作一道悠长而剧烈颤动的尾音。

这道尾音,尖锐如针,飘忽不定,在外人听来只觉肝肠寸断,但在阿禾的灵视中,这股音波却精准地在围观人群的咽喉部位来回游走,其轨迹恰好覆盖了“廉泉”与“天突”二穴。

奇迹就在此刻发生。

人群中,三位长期患有喉梗、吞咽困难之症的患者,几乎在同一时间感到咽喉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豁然松解。

其中一人控制不住,当场俯身剧烈呕吐,吐出的竟是积攒了数年之久的黏稠陈痰。

吐完之后,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泪流满面,只觉十几年未曾有过的畅快。

更有甚者,在不远处的坟地边缘,一株据传已经枯死了十年的老柏树,竟在那穿云裂石的哭声震荡下,一根干枯的枝条末端,悄然抽出了一点比米粒还小的嫩绿新芽。

阿禾隐在人群后,默默记下了那哭腔的音谱与转折。

不久后,他通过柳妻,向周边的丧礼行当“建议”,在致哀仪式中加入一道名为“三叠断肠调”的环节,并附上了简单的曲谱。

他告诉人们,此调能引动至悲之情,更显孝心。

实际上,这套曲调的核心,正是以特定的悲声频率,强力震荡郁结于胸口“膻中”穴的死气。

很快,哭丧行当里兴起了一条不成文的新规矩:“哭不穿石,不算真本事。”

暴雨之夜,阿禾再次踏上那条熟悉的小山径。

他惊异地发现,脚下的赤足印,那曾经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蹲下身,拨开湿滑的落叶,手掌按在泥泞的土地上。

没有光,没有热,冰冷的泥土一如往常。

然而,当他准备起身时,他愣住了。

他掌心按过的那一小块湿泥,在他手掌离开的瞬间,竟自动浮现出无数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