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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针隐归途,暗藏杀机(1 / 2)

山路上的碎石硌得王二狗后槽牙直酸,他正想抱怨两句,忽然觉得后颈汗毛倒竖——这感觉像极了去年在涪水滩撞见猎熊的猎户,猎物明明还没出现,风里已经飘着血锈味。

涪翁突然收住脚步,青布渔袍在风里翻卷出一道暗浪。

他的鞋尖虚点了点脚下石阶,程高立刻注意到那方青石板的缝隙里,有极细的土屑正簌簌往下落,像有人在地下轻轻叩了叩棺材盖。

师父?程高的手按在针囊上,赤针的红穗子擦过手背,烫得他心跳快了半拍。

涪翁没答话,从袖中摸出枚青针。

这针比寻常细三分,针尾缠着缕银丝——正是他改良过的探脉针,能引地气入针,辨地脉虚实。

他屈指一弹,青针地扎进石缝,针尖没入三寸时,突然发出蜂鸣。

地下有机关。涪翁的拇指摩挲着针尾,银丝随着地脉震动微微打颤,埋了至少三十斤火药。

王二狗的药杵砸在地上,惊得松枝抖落几片枯叶:张老头疯了?

炸自己地盘?

不是张仲甫。涪翁盯着针尾震颤的频率,眼神突然冷得像腊月里的涪水,这手法...倒像当年太医院里管火药库的老周头。

他徒弟十年前犯了事,被我在医案里记了笔贪墨药材,废其右手

话音未落,左侧灌木丛突然传来一声——不是松枝折断,是弩机上弦的脆响。

程高的赤针已经飞了出去,红穗子划破月光,精准钉在三十步外的树干上,那里正蹲着个黑衣人,左肩被针尖擦出血珠,弩箭地擦着王二狗耳尖扎进石头。

散开!涪翁低喝。

程高拽着王二狗闪到岩石后,自己则跃上树杈,赤针在指间转得飞快。

月光被松针割成碎片,照见林子里影影绰绰立着二十多道人影,个个黑衣蒙面,腰间悬着淬毒短刃,弩弓上的弦绷得像要断的琴弦。

医衡会的狗,追得倒紧。王二狗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指腹蹭了蹭包口的朱砂印——这是师傅新制的幻形散,撒出去能让影子重叠三重,专破围猎。

涪翁却盯着为首那人腰间的玉佩。

玉是蓝田暖玉,雕着半片残莲——三年前在长安,他给卫尉卿的独子治过风疹,那孩子腰间就挂着这么块玉。卫家的人?他眯起眼,突然笑出声,好啊,原来张仲甫背后还拴着条京城里的老狗。

为首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被识破,闷喝一声:放箭!

三十支弩箭破空而来,带起的风声刮得人脸生疼。

涪翁反手摸出个瓷瓶,拔开塞子的瞬间,一缕淡青色粉末随着夜风飘向左侧。

那是用曼陀罗花和蝉蜕磨的迷神粉,他在太医院时专为应付刺客调的,吸上半口就能让人心跳紊乱,手眼失焦。

左侧七八个黑衣人突然踉跄,弩箭歪歪扭扭扎进土里。

为首者察觉不对,挥刀砍向身侧同伴,血溅出来的刹那,他自己也晃了晃——原来迷神粉早随着风打了个旋儿,把前排的人全裹了进去。

程高!涪翁甩出腰间的玄针,针尾的青铜环撞在岩石上,发出清越的响。

程高立刻明白,脚尖点着树枝跃下,赤针如流萤般点向最近的黑衣人。

他学的是赤焰封穴术,针入肩井穴,能让双臂发麻;刺中曲池穴,手腕就像被铁钳夹住。

不过片刻,六个黑衣人已经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直哼哼。

为首者见势不妙,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直取涪翁咽喉。

这一刀快得离谱,程高想救都来不及——但涪翁没躲。

他迎着刀刃抬起左手,玄针从指缝间穿出,正点在对方膻中穴上。

黑衣人瞳孔骤缩,明明使足了力气,刀刃却像扎进棉花里,连半寸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