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的夏天,政治学习的热潮像热浪一样席卷了红星轧钢厂。车间的黑板报上每天更新着“批判资产阶级思想”的文章,食堂吃饭时总能听到工人们议论“谁又被点名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就成了“批判对象”。
刘海中对此却异常兴奋。他最近刚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正愁没机会树立威信,这股“批判风”在他看来是绝佳的机会。他盯上了一个人——放映组的许大茂。
许大茂自从倒卖电影票被抓后,虽然没被开除,但在厂里的名声一落千丈,加上他平时油嘴滑舌,得罪了不少人,成了刘海中眼里最适合“杀鸡儆猴”的目标。
“同志们!”这天下午,刘海中站在车间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个铁皮喇叭,声音尖利刺耳,“今天我们要开展一场深刻的批判大会,批判许大茂同志身上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他不仅投机倒把,还生活作风不正,偷听敌台广播,这样的人不批判,怎么对得起国家的培养?”
许大茂被两个工人架着站在前面,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没有!我那是听苏联的广播学俄语,不是敌台!”
“还敢狡辩!”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都跳了起来,“有人亲眼看见你半夜关着窗户听收音机,不是敌台是什么?今天我们请了厂里的技术权威林科长当评委,让他给我们把把关,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他的目光扫向人群,带着刻意的讨好:“建军,你来讲几句?你是军属模范,思想觉悟高,给大家带个好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建军身上。他刚从新车间过来,身上还带着机油味,手里的“设备调试报告”还没来得及交。听到刘海中点名,他眉头微微一皱——这哪是批判大会,分明是刘海中想借他的名声抬高自己,顺便报私仇。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清晰的分析:
【检测到“刘海中”利用政治运动实施“权力扩张”,通过“批斗许大茂”树立权威,试图拉拢宿主作为“背书”,触发“政治投机”事件。】
【行为动机:新官上任急于立威+ 与许大茂的旧怨(许大茂曾嘲笑他“官迷”)+ 对宿主技术权威的利用企图。】
【应对建议:以“技术攻关繁忙”为由拒绝参与,避免卷入派系斗争;同时向厂长“无意”透露其“忽视生产、热衷批判”的行为,借助上级力量压制其投机行为。】
“刘副主任,抱歉,我可能没时间。”林建军的语气平淡,举起手里的报告,“新车间的进口设备调试到了关键阶段,苏联专家等着我汇报数据,耽误不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的工人,声音清晰而坚定:“批判思想是好事,但不能影响生产。许大茂同志如果真有问题,应该按组织程序上报,由保卫科和工会调查处理,搞这种群众性的批斗,容易跑偏,也影响厂里的生产进度。”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热烈的气氛上。工人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暗暗点头——大家心里都清楚,许大茂虽然讨厌,但刘海中的做法确实有点“小题大做”,耽误干活挣钱才是最实在的损失。
刘海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铁皮喇叭差点掉在地上:“林建军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批判资产阶级思想不比你那破设备重要?你的政治觉悟在哪里?”
“我的觉悟就是把设备调试好,多生产无缝钢管支援国家建设。”林建军毫不退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刘副主任要是觉得我的工作不重要,可以向厂长反映,让他给我派个更‘有觉悟’的人来接替。”
提到厂长,刘海中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知道林建军是厂长的红人,真闹到厂长那里,自己讨不到好。但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喊道:“不开就不开!我就不信离了你这评委,批判会就开不成了!”
他转身想继续组织批判,却发现工人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开了,有人嘴里还嘟囔着:“赶紧干活吧,不然月底奖金又没了。”“就是,批来批去有啥用,还不如多轧两根钢管。”
刘海中站在原地,手里举着铁皮喇叭,像个被戳破的气球,尴尬得无地自容。许大茂趁机挣脱工人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