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涂掉？”陆时的声音有点发紧，抬头看向沈砚，“陆明是我堂哥，你怕我知道了去找他，冲动之下出事？”
“是。”沈砚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你姐的案子刚立案时，我们查到陆明和c有资金往来，但没证据证明他和你姐的死有关。我怕你知道后不管不顾去找他，要是落入c的圈套——你姐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陆时捏着报告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腹划过“陆明”两个字，心里像压着的石头突然松了点。之前他总觉得沈砚瞒着他，甚至怀疑过两人之间的默契，可现在看着沈砚坦诚的眼神，那些猜疑突然就散了。“我以为你不信任我，”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自嘲，“毕竟陆明是我亲戚，你怕我护着他。”
“你不是那样的人。”沈砚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多了点温度，“但c太狡猾，他知道你在乎你姐，说不定会用陆明当诱饵。之前没告诉你，是我考虑不周，该跟你商量的。”
陆时把报告叠好放进信封，递回给沈砚：“原件你拿着，毕竟是证物。陆明那边，我会盯着，但不会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c，他才是幕后黑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李建国说的‘特殊资助人’，每年捐钱还不见面，戴金丝眼镜，肯定就是c。他从十年前就开始用资助人的身份渗透福利院，控制李建国，烧档案，就是为了掩盖1998年火灾和丢孩子的事。”
沈砚点点头，掏出手机调出李兵的账户流水，递给陆时：“194章查到李兵2015年给福利院打了修缮费，195章空壳公司也转过‘修缮费’，现在李建国说c每年捐钱——c很可能一直用‘资助’当幌子，盯着福利院的孩子，林辰八岁被‘领养’，玥玥吃的特殊药物，都是他的手笔。”
“那李建国怎么办？放了他还是继续扣着？”陆时问。
“先扣着，”沈砚的眼神沉了沉，“他虽然不是c，但知道的肯定不止这些——比如c让他烧的档案里有没有具体孩子的名字，资助款的来源，还有2015年院长去世前，有没有跟他说过什么。等他想通了，说不定能吐更多线索。”
两人并肩往办公室走，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一盏盏亮起又熄灭。陆时看着身边沈砚的侧影，突然觉得之前那点隔阂像被风吹走了——从查林辰诊所开始，他们一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却因为姐姐的案子有了点试探，现在坦诚相对，反而更踏实。
“对了，”陆时突然想起什么，“技术科之前查‘红绳会’，说是2015年注销的民间慈善组织，注册地址在福利院附近的写字楼。c用资助人的身份操控福利院，又用红绳会当掩护，说不定红绳会就是他用来筛选‘目标孩子’的幌子——1998年丢的那两个男孩，还有林辰、玥玥，可能都是红绳会的‘目标’。”
沈砚停下脚步，掏出笔记本记下“红绳会-目标孩子”，笔尖顿了顿：“下一步，让技术科查c给福利院的所有资助款来源，还有红绳会注销前的资金流向——李建国说c有个助理，说不定能从助理身上找到突破口。另外，盯紧陆明，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和戴金丝眼镜的人接触。”
陆时点头，心里突然松快了不少。他看着沈砚合上笔记本，突然笑了笑：“之前总觉得你藏着事，现在这样挺好——有线索一起查，有顾虑一起说，总比各自憋着强。”
沈砚也难得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胳膊：“是我之前想多了。走吧，回办公室看看小王那边有没有新消息——李建国嘴里的‘特殊资助人’，说不定就是我们离c最近的一次线索。”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更深的暮色，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之前的试探和隔阂烟消云散，只剩下并肩向前的默契——他们都清楚，c的真面目已经快要浮出水面，而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彼此毫无保留的信任，才能抓住那个藏在“资助人”面具下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