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让你在海滩边醒来，身旁是坠毁的食心魔螺壳舰，是不是很酷？”食尸鬼左摇右摆着，“或者试试维生舱？我就像幻影人复活薛帕德那样，把你一个一个细胞地起死回生……”
“我更希望让谜语人滚出哥谭！”安东没好气地说道。
“啊，我特别喜欢那三部曲！”食尸鬼兴致勃勃，“你喜欢杰森吗？他是我最喜欢的罗宾……欸欸，小伙子，有话好好说，可不要动粗。”
安东挥了挥手中的冥犬，“你都是神灵了，还怕这个？”
“我那淘气的弟弟可给我制造过不少麻烦！”食尸鬼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绕开冥犬，“说实话，我把你记忆翻了个遍，真有趣，不是吗？要不是秘银之匙，我可没机会收集到这么好的玩意儿。”
“我以为你会更严肃点，或者更庄严，更客观，更具有神性……”安东叹了口气，将冥犬收回鞘内。
“那是我其它的分身，有持镜的少女，我敢说你遇上的女孩里，除了我们可爱的嘉尔曼，没有人能和她姿色相比；还有个只剩一口气的老头，他比我还要啰里吧嗦，你得庆幸没落到他手上，看看塔纳托斯，那只可怜的巨龙，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我死了吗？”安东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还没有，小子……当然，决定权在你。”
食尸鬼伸出狭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摇了摇，“艾德蒙·马什的裂隙本来会把你传送到某个蠕虫巢穴里的，那你可就真得死透了，可惜，我出手了……”
“是吗？谢谢，那你准备怎么办？送我回人世，还是留我在这陪你整理图书吗？”安东捏了捏自己的脸，感受着神经反馈的疼痛。
食尸鬼挠了挠头，佝偻着走向安东，昏黄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我不能过度干预人世，这会引起某些存在的察觉，所以只能将你再传送一次……”
“我可以送你回晨星堡，那里的矮人和精灵会乐意接纳你，或者栖木堡和海门堡，那儿有愿意永远等候你归来的人……自然，蠕虫不会侵袭到这些地方，据我所知，等到它们把几座中心城市摧毁殆尽，就会溜之大吉。”食尸鬼敲了敲书架。
“你知道艾德蒙的目的和计划？”安东皱了皱眉。
“无可奉告。”食尸鬼咧开嘴巴，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我也可以送你回帝都，坚石城、高崖城或者洋星港，你肯定想和那里的朋友并肩作战，然后白白丢掉性命……那样我们很快就能再见，还能一起去讨伐绘母……”
“诸神保佑，我记忆里就只有这些吗？”安东忍不住打断道。
“当然不止。”食尸鬼翻了翻白眼，“但诸神也需要娱乐，小子。诸神不是整天坐在泥台上，听你东拉西扯说废话的神像，诸神也喜欢吃，也喜欢玩，也喜欢看神选者们互相打架……”
“你能送我回家吗？”安东突然问道。
“不能。”食尸鬼点了点书架，“那不是我的权能范畴。”
自然，不会有那么简单。
“好吧，那你把我送回高崖城吧！”安东长舒一口气，“不然伊索尔德会把我杀了的。”
至少，能有一丝拯救大家的机会……
“那位冰霜公主吗？希望这些年来她的脾气有所改善。”
食尸鬼若有所思，随即神神秘秘地又凑近了一步，浓烈的恶臭直扑安东鼻腔，“事实上，还有另一个选择，一个真正可能击败艾德蒙的选择……毕竟，你懂的，我可不是蠢蛋萨皮克罗斯——某类存在的手，不该伸到我们的维度来。”
“说！”安东言简意赅。
“我还可以送你去找我们的希里……呃，塞西莉亚·卡特小姐。”食尸鬼晃了晃手指，“在她那里，你或许能闯过某位存在的庭院，去消灭艾德蒙·马什的本体，但我不确定她是否想帮你，也不确定你们是否能平安返回。”
“你知道我会选什么。”安东点了点头。
食尸鬼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骇人的笑声，那朽烂的獠牙在上面晃悠不止：“Audentes fortuna iuvat（命运眷顾勇者）！小子！”
“Audentes fortuna fug iuvat（命运眷顾个鬼）！”
安东撇了撇嘴，直到黑暗再度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