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芸公主更是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冰台。
时间仿佛凝固。
几个呼吸之后，冰皇那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即，他那双深邃如同冰川湖泊的冰蓝色眼眸，缓缓睁开。初时还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与属于皇者的威严。他看到了眼前满脸泪痕、却又带着巨大惊喜的冰芸公主，看到了神色疲惫却目光坚定的林昊，看到了关切守候的苏清雪和大祭司。
“芸儿……”冰皇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虚弱，却带着一丝暖意。他试图抬手，却有些无力。
“父皇！您终于醒了！”冰芸公主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扑到冰台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大祭司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老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欣慰：“恭迎陛下苏醒！”
冰皇微微颔首，目光最终落在了被苏清雪搀扶着的林昊身上，那冰蓝眼眸中充满了感激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是你……驱散了那‘虚无’……朕能感觉到，你身负的……是龙皇的气息。”
林昊在苏清雪的搀扶下，勉强站直身体，拱手道：“晚辈林昊，见过冰皇陛下。侥幸成功，不敢居功。”
冰皇摇了摇头，语气郑重：“不必过谦。若非你身负龙皇传承，以自身为引，驾驭暖玉髓芯之力，朕此番在劫难逃。此恩，冰渊皇族铭记于心。”
他顿了顿，感受了一下自身状况，眉头微蹙：“那虚无之息虽被驱散，但朕神魂受损严重，元气大伤，需长时间静养方能恢复。而且……冥冰教背后的存在，经此一事，恐怕不会再隐于幕后了。”
这时，殿门开启，紫月走了进来，她脸色也有些苍白，显然刚才远程支援林昊消耗不小。
冰皇目光转向紫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太古妖皇血脉……还有妖皇镜的气息……看来，预言中的变数，真的出现了。”
林昊与紫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预言？
冰皇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对冰芸公主和大祭司吩咐道：“芸儿，大祭司，朕苏醒的消息暂时封锁，对外只宣称伤势稳定。立刻加强皇城戒备，尤其是通往‘万龙渊’的路径，冥冰教绝不会善罢甘休。”
“是，父皇（陛下）！”冰芸公主和大祭司齐声应道。
冰皇又看向林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林昊小友，你伤势不轻，且先在宫中安心修养。关于龙皇传承、虚无邪神以及万龙渊之事，待你恢复些许，朕再与你细说。那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下一个答案，也关乎着这场延续万古的争斗，下一个阶段的走向。”
他话中深意，让林昊心神震动。万龙渊，果然不仅仅是龙皇战戟碎片所在那么简单！
在冰芸公主的安排下，林昊和紫月被送到了皇宫内灵气最为充裕的静室修养。苏清雪亲自照料，各种珍稀丹药毫不吝啬。
此次驱散虚无之息，林昊虽然付出了巨大代价，险些神魂崩灭，但收获也是巨大的。与虚无邪神意志的正面交锋，以及龙皇战戟本源意志的彻底苏醒与相助，让他的神魂经历了一次涅盘般的淬炼，变得更加坚韧凝实。对混沌龙元与龙皇战戟的掌控，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他隐隐感觉到，那炼虚中期的瓶颈，经过此次生死考验，已然触手可及。
三日后，林昊的伤势在丹药和自身强悍恢复力下，已然好了大半，修为甚至因祸得福，精进不少。
这一日，他正在静室调息，巩固修为，一名内侍前来传讯：
“林昊阁下，陛下有请，在‘冰心殿’相候。”
林昊目光一闪，知道冰皇要与他谈论那关乎宿命与未来的秘辛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跟随内侍，朝着皇宫深处那座象征着冰渊皇族核心的“冰心殿”走去。
他知道，听完冰皇的叙述，他前方的道路，将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凶险莫测。
而在皇城某个阴影角落，那道灰袍身影再次悄然浮现，望着冰心殿的方向，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该引导他，走向既定的‘舞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