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说这个薛礼,才是夏江军他爹。
狗哥越听越糊涂,按理说,夏江军是皇帝的弟弟,就算不是一个妈的,可他们的爹肯定是老皇帝啊,怎么可能是太监呢?
小兵们你一言我一语,有说太监没切干净,私通皇后的;有说老皇帝生不了儿子,请老太监代劳的;更有甚者,还说这个薛礼通妖术,能隔空搞大女人的肚子…
“哎呦!”
“是吗?!”
“嘿!没听说过!”
在狗哥捧哏配合下,一群人叽叽喳喳,硬是将皇家密事聊成了群口相声。
只有孙蝉一人,望着夏江军的残余部队,面色凝重。
他咳嗽几声,俯身对着狗哥抱拳行礼,语气沉重道:“孙…孙将军,眼下情势危急,军中随时可能生乱,善后事宜,还望将军尽快定夺!”
狗哥聊的正起劲儿,被孙蝉行礼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前去,拖住孙蝉的胳膊,说道:“哎呦老爷子,您了介是干嘛啊,介不折我寿了嘛!”
孙蝉借着狗哥凑过来的机会,小声说道:“大彪,借一步说话!”
孙蝉是个老兵油子,他明白,夏江军死后,摆在他残余部队面前的选择,只有三条:
一,杀了狗哥,为主报仇。
二,跑路回城,通风报信。
三,跟随狗哥,倒戈起义。
显然,狗哥刀枪不入的本事,残部众人也看到了,有阎王爷帮衬着,第一条路万万是行不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探子们才敢自曝身份。
至于第二条路,有起义军的探子在,想跑路?地上的两具尸体,就是前车之鉴。
孙蝉像狗头军师一般,头头是道,说的狗哥连连点头。
“所以说...大彪啊...”孙蝉长吁一口气,拍了拍狗哥的肩膀,问道,“你信命吗?”
“命?嘛是命?”
孙蝉盯着狗哥的双眼,表情凝重地说:“由不得你的,就是命。”
“所以您了的意思是...”狗哥回头看看几个起义军的探子,又望了望远处列队的残部众兵,“介个将军,还非我莫属了?”
孙蝉点点头,又拍了拍狗哥的肩膀:“彪子,我听不懂你的胡话,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一身本领,可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天大的机会,咱爷俩是王是寇,全在一念之间!”
狗哥被孙蝉寥寥数语挑的是热血沸腾,他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天空。
起风了,羊圈中的箭杆互相碰撞,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他望着箭杆之下,那堵倒下的人墙,心底生出了无限的悲悯。
悲的是世道,悯的是苍生。
无尽的酸楚,从眼眶里涌出,他仰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生出一首诗来。
“云压战鼓三百里,京中朱门歌舞起,尸横遍野无人问,却道天晴无风雨。”
“既如此...那这世道,就由我来换换!”狗哥冷哼一声,将残军尽收眼底,大手一挥,怒喝道,“众将...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