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吹散了尘雾,吹走了令人作呕的死气。
“谁人斩的敌将!”夏皇军中,一位身披金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举起那颗人头,问众军道。
狗哥瞄了眼脚下无头尸体的铠甲,又看了看远处那颗头上的帽子,暗骂一句:“完蛋,介尼玛想不认都难啊,人尼玛穿的是套装....”
显然,夏皇军的将领也注意到这一点,他驱马走到狗哥身边,将头扔进狗哥怀里,指着地上的铠甲尸体问道:“人是你...杀的?”
“我...内个嘛...我...”狗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承认吧,万一人家要的是活口,自己这不闯大祸了吗!
否认吧,脑袋和尸体穿着套装,尸体上还有自己的呕吐物,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大哥啊,听我解释,我本来想走下来的,结果尼玛绊了一下,然后...”
“赏!!!!!”金甲将领咧着血脸笑了笑,朝众军大喊一句,“直取贼首,此人,当记头功!”
“嘛个?”狗哥掏了掏耳朵里的杂草,追问道,“我...我啊?”
“小子,叫什么名字?哪个营的?”
“孙...呃...孙大力,我是...”狗哥只想在孙蝉醒来之前,把眼前的事糊弄过去,本想说自己是附近山民,可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行头,又改口道,“不是,我孙大彪,一紧张,嘴瓢了。”
“紧张?”金甲将领的副官走上前去,给了狗哥屁股一脚,骂道,“立功了,要赏你,天大的好事,你紧张个球?”
“是,立功了,不紧张”狗哥不想和这群人有过多瓜葛,他现在只想带上孙蝉,去山里找植物人小孩。
“长官啊,您了看赏点嘛,银子也好,金子也行,我不挑,给嘛拿嘛,拿完我继...”
狗哥指着山上的方向,“继续去干探子工作”这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副官打断道:“你他妈蹬鼻子上脸是吧,拿了个哗变的头功,就敢张嘴要金银?那要是打了冬城军,你还不得要...”
“诶!”金甲将领摆摆手,打断了副官的话,伏在马头上,问道:“小兄弟,金银是稀罕物件,军中没有,赏点儿别的,行吗?”
“行,行,给嘛要嘛,给嘛要嘛!”狗哥说话间,不停地瞥眼往山上看,观察孙蝉醒没醒。
“给你个...嗯?”金甲将领眉头一皱,朝山中打了个口哨,“你老往那山头看,怎么着,那边有情况?”
“没有没有!”狗哥解释的话刚出口,身旁的士兵便一溜烟跑上了山,不一会儿,就把昏迷的孙蝉架了上来。
“这是...”金甲将军心中起疑,缓缓握住剑柄,“此人与你,有何干系?”
狗哥见孙蝉被架了上来,恐他会有危险,只得急中生智,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将军啊,实不相瞒,这是我家三大爷,方才我二人前去打探敌情,正要回营,便遇叛军哗变,三大爷非要和我一同上阵平叛,可我念他年岁已高,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无法向家中交代,便将他打晕,自己一个人杀进阵来,还望将军...”
金甲将军松开握刀的手,沉默了片刻,突然爽朗地大笑起来。
“好!好!”金甲将军连声叫好,指着狗哥说道,“战场擒首,谓之忠勇,战前藏翁,谓之仁孝!”
“呃...啊....呵呵呵...”狗哥尬笑了两声,手里暗戳戳地掐孙蝉,低声嘟囔道,“老爷子,醒醒,嘿,老爷子,醒醒啊!”
“嗯?我怎么在这儿...哎呦!你掐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