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想到的,你上次进隧道,还不知道到这两个准备条件,所以肯定有属于你的其他条件,你快想想,上次你进隧道之前,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或者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特殊的事...还真有!”
“什么?”
“我爸死了。”
“....”
“可我就一个爹,这事也没法再试一遍啊!欸,要不我随便找个死人,睡他旁边试试?”
“这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吗?且不说停尸房不让随便进,就算让你进,你敢睡?”
“你忘了我家干啥的了?”说罢,览子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爷!爷!问你个事儿!”
“听不清,我在院里。”览老爷子刚吃过早饭,这会儿正躺在摇椅上,一边抽着旱烟斗,一边听收音机。
“来了来了”览子推开门,先抬头看看二楼小美女,没看到,随后才凑近爷爷耳边,“爷,问你个事儿,今天有人死吗?”
“王八犊子!忌讳!忌讳!”览老爷子拿烟锅子把抽了览子一下,览子一躲,烟斗磕在摇椅上,撒了一地黑烟丝。
“哎呦,您老别生气,当我放屁,当我放屁!”览子一边笑着,一边进了屋。
“小混球子!”览老爷子又从摇椅侧面的挂袋里,揪出一撮烟丝,朝烟斗里啐了啐,随手薅下院里垂下来的柳叶,在斗里旋了个圈,擦净,塞烟叶,点火,吧嗒吧嗒,嘬了起来。
收音机播完广告,开始下一段戏曲,是山东梆子《墙头记》,览老爷子摇头晃脑,跟着哼了起来:“老来难,老来难,老来无能讨人嫌...两个儿子,不养老~~一对媳妇~更不贤~”
唱着唱着,览老爷子的眼角,又泛起泪花来。
览子哪看见这些,他进了屋,拿起座机,就打给顺叔。
“喂,师傅啊,今天有白事吗?欸,不是不是,这跟大早上有什么关系,你咋和我爷说一样的话,我就问问嘛,欸,对,我想学学,我知道规矩,知道规矩,不要,学徒帮忙,没有要钱的道理嘛!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九点半,大路口等你,欸,好好,谢谢师傅。”
“对了!”览子突然又想起什么,可电话那头匆匆挂断。
“白眼狼,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哼,不愿意教,我还不愿意学呢!”览子说着,又重播了刚才的号。
“师傅,还是我,去去去,没变动,说哪去了,我也这不也总念叨,让我多跟你学学,是是是,我知道,咱都一家人,肯定是为我好,好好好,欸对了!叔啊,那个啥,我那个...再带个人去,行不。不是不是,是同学,人家不干这行,放假了,这不带着过去打打下手,对对,我俩一样,管顿饭就行!没问题没问题,规矩我懂,主家吃完,咱再吃,好嘞好嘞!”
“搞定了?”
“搞定了,九点半,大路口跟车走,先去烟酒店,替主家张罗张罗明天酒席的事,中午管饭,下午没咱啥事,回来睡一觉,晚上守灵,到时候我教你几嗓子,有人磕头,你就跟着喊。”
“喊啥?”
“顺叔喊啥,咱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