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纸上的字迹反向流动,方浩的猫耳像被塞进了一窝躁动的蜜蜂,嗡得他脑仁发麻。他没甩头,也没揉,反而眯起眼,盯着那行倒着爬的符号,仿佛在看一张倒贴的春联。
“原来不是我运气差。”他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是它觉得我该倒霉。”
黑焱蹲在青铜鼎边,尾巴卷着半片烂菜叶,正往嘴里塞:“你终于发现了?我都看出这系统有病三个月了。”
“不是系统有病。”方浩把包装纸往地上一拍,指尖一点,灵气渗入,“是它按‘预期’发奖。”
他抬脚,一脚踩碎包装纸上的“变更期”三字。
“它让我选‘运气’,我就倒霉;它让我用‘智慧’,墨鸦就得算到脑浆溢出;它让剑齿虎变强,结果强得动不了。”他环视一圈,“所以——它判定‘好运’的标准,是看宿主想不想倒霉。”
墨鸦的手指还在抽搐,指甲缝里全是泥土。他抬头,声音干涩:“你是说……只要我希望坏事发生,系统就会觉得那是‘好结果’,反而奖励我?”
“对。”方浩弯腰,把青铜鼎倒扣过来,底朝天,往星门废墟的垃圾堆里一按,“今天我发誓——绝对捡不到任何好东西!连根铁签都捞不着!”
垃圾堆里有半截断剑、三块发霉的符纸、一只缺了耳的破陶碗,还有一坨疑似千年老驴粪的黑块。鼎底刚碰上地面,嗡的一声轻震,像是两块磁铁终于对上了极性。
一道微光从垃圾堆深处浮起,顺着鼎底爬上来,像蚯蚓钻土。
“成了。”方浩笑出声,“它以为我怕捡到宝贝,结果我巴不得捡到破烂——可它管这叫‘好运达成’。”
黑焱跳上鼎沿,爪子一刨,刨出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像被狗啃过。
“这啥?”它嫌弃地用爪尖戳了戳。
“初代签到塔核心。”方浩一把抢过,塞进怀里,“别让别人看见,这玩意儿现在看起来就是块煤渣。”
墨鸦盯着他:“你打算用它干啥?”
“干一票大的。”方浩摸了摸还在嗡鸣的猫耳,“你不是被‘智慧’诅咒搞得快疯了?现在,我教你一招——故意算错。”
“啊?”
“你不是要算八万种可能吗?行,算!但全给我算错!”
墨鸦愣住。
“你越算错,系统越觉得你‘智慧超群’——因为它以为你在隐藏真实推演。等它信了,真正的阵法自然就成了。”
墨鸦沉默三秒,闭眼,抬手,在空中虚划。
“寅时布阵,风向正北,雷符落点偏西五丈。”
“巳时三刻,月华入阵,灵力反冲七成。”
“午时阴气最盛,适合埋雷,但不宜动土。”
……
他一口气报了十个完全离谱的结论,手指划得飞快,眉心那股压迫感竟真的一点点松了。
第十个错算落地,他睁眼。
七面阵旗不知何时已从储物戒中飞出,自动插在地面,排列成完美三才阵型,连角度都分毫不差。
“我靠。”黑焱跳下鼎,“这比你正常算还快。”
“不是快。”方浩拍了拍墨鸦的肩,“是系统被你骗了。它以为你藏着真正答案,结果你压根没算——它反而觉得你深不可测。”
墨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敲了三下地面。
不是习惯,是庆祝。
剑齿虎还在地上挣扎,肚皮堆成三层,尾巴只剩一条能动。它喘着粗气:“那我呢?我现在连滚都滚不利索。”
“你?”方浩走过去,拍了拍它油光发亮的肚皮,“你现在不是废了,是成了高压锅。”
“啥?”
“灵力被封在脂肪层下,压力拉满——你不是弱了,是蓄力呢。”
剑齿虎一愣:“所以……我不是胖,是充电?”
“对。”方浩退后两步,“来,试试反弹。”
远处,一群噬界兽正举着自制横幅,上面写着:“今日幸运星:方浩(被鸟屎砸中次数破纪录)”。一只带头的兽王迈步上前,仰头大笑:“你们已被系统诅咒,永无翻身之日!认命吧!”
话音未落,它抬爪,一道黑光直轰剑齿虎。
剑齿虎闭眼,把所有灵力往肚皮一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