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莞嫔,实在是有牌面。”
“谁说不是呢?皇上爱重她,这份圣宠是全宫里头的独一份。就连华贵妃,竟也不嫉妒,大方地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说来也不奇怪,华贵妃这两年是越发的重规矩了,常常主动给久不见圣颜的后妃安排呢,我那女儿……”
……
关系好的人私底下嘀咕两句,明面上,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什么是非,众人笑闹喝酒,一团和乐。
沈眉庄今日也多喝了两杯,笑着对安陵容道:“嬛儿今日可收了不少好东西,一会儿咱们去永寿宫里头,挑好好玩意儿去。”
安陵容笑眯眯地点头:“眉姐姐都带头了,陵容自当争做第二。”
余莺儿不敢抢,但她一点儿也不想落后:“嫔妾给两位姐姐拎宝贝!”
三人顿时笑闹成了一团。
生辰宴后,胤禛当晚又去了永寿宫陪甄嬛,这之后,连着三日,他都只召甄嬛侍寝。
如此盛宠,当真是让人侧目。
第四日,太后叫竹息去给胤禛送汤,请他午后过来寿康宫坐坐。
胤禛这几日心情极好,进寿康宫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早就与甄嬛交心,也早就喜爱甄嬛,可从前的默契和谐,到了最近这一个月,更是翻了几番,叫他对甄嬛爱不释手,连看书批奏折,都想让她在身旁伺候着。
嬛嬛,实在是个妙人,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接得上。
她像柔则,却仿佛比柔则更加完美,叫他心神通泰,竟有种半日不见,就茶饭不思的焦灼。
“太后身子可还好?”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都还带着笑。
乌雅成璧鲜少见他这样,他这儿子是个心思深沉的,也就当年还年幼的时候,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后来被先帝训斥性子急躁,不够稳重之后,便恨不得将沉稳两个字刻进骨头里。
她温和地道:“皇帝关心哀家,哀家的身子一直都是这样,哀家倒是更担心皇帝,连日操劳,夙兴夜寐,皇帝的身子还要不要了?
也是伺候你的人不经心,这样早春寒的天气,却叫你穿得这样单薄,当真是该罚了。”
胤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已经彻底意识到,皇额娘叫他过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了。
他温声道:“皇额娘不必担忧,最近太阳正盛,儿子体热,是换过衣服才过来的,并非身边伺候的人不经心。”
乌雅成璧叹息道:“皇帝心善,哀家也明白,只是哀家最近常常梦到先帝。那时候先帝疼爱良妃,为了那心爱之人的儿子,没少给咱们母子磋磨。
后来,又有舒妃,先帝一样地疼爱偏宠,叫
哀家年纪大了,本不该管你后宫里的事,只是,前尘往事,总是叫人心惊肉跳,哀家便啰嗦了些。”
胤禛沉默了一会儿,温声道:“儿子知道了,皇额娘不必担忧。”
乌雅成璧叹息了一声,担忧地看向胤禛:“旁人不知你的谋划,哀家知道,哀家不怕别的,只怕如今你的这些谋划,看在旁人眼中,只觉得你如今宠妾在侧,叫贵妃执掌六宫,又为了一个小小的嫔位大操大办,有些逾矩了。”
宠妾灭妻这样的话,传出去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