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听着年世兰越扯越远,满脸无奈:“华贵妃你在说什么啊?”
她哭笑不得:“本宫知道你不能生了,心里愤怒惶恐,可也不能开口便牵扯家国大事,叫皇上忧心。”
年世兰还忙着惶恐,太惶恐,自然就听不见皇后家娘娘的教诲。
她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慎重,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胤禛,眼底全是依赖。
但她并没有惶恐太久,等胤禛拍了拍她的手,她便渐渐平静下来,继而展露出将门虎女该有的风范:
“皇上,臣妾和年家,绝对不会被反贼挑拨,与皇上离心,臣妾只要活着一日,就绝不允许臣妾的家人被人利用,成为伤害皇上的工具!”
纳兰慧也起身行礼,沉声道:“娘娘的意思,便是年家的意思,年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被有心人挑拨,成为乱臣贼子。”
胤禛脸色温和:“夫人起来吧。”
又对年世兰沉声道:“若此事当真牵扯到叛贼,无论是谁,朕都不会姑息。”
宜修脸色难看极了,她今时今日坐在这里,穿着皇后的服制,却又哪里有半点儿皇后的尊严?
她索性沉默下来,冷眼旁观。
她没有亲自动手,旁人就算是再怀疑她又怎么样?
皇上纵然再宠爱年世兰,也不可能背着宠妾灭妻的昏聩名头。
这世上,他最注重的东西,终究还是他的皇位,他的江山,他在青史上的圣君之名。
很快,重新冷静下来的富察仪欣被带了上来。
她跪在众人面前,表情不像是冷静了,而是彻底放弃抵抗了。
胤禛甩了甩手里的十八子:“你还有什么要说?”
富察仪欣浑身发抖:“臣妾认罪,求皇上饶过臣妾的母家,求皇上,饶了臣妾的母家!”
胤禛本就不会因为富察仪欣重责富察家,申斥和降官职,已经是最大的惩戒了。
但他不会说这些,他想试试看,看看皇后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从前只知道宜修有能力有手段,能忍会忍,这两年,却是渐渐不认识她了。
她心深似海,每走一步都是连环局,还事事不沾身,实在是太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了。
这样的手段,叫他觉得枕边藏了一条阴毒的毒蛇,甚至在她宫中的时候,都不能安眠。
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富察仪欣:“有没有人指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