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的几个人全都垂着头,甚至都站不稳,全靠小太监们架着。
剪秋想上前看清,却被周宁海阻拦。
周宁海平日里也嚣张,却从不敢这么强硬。
剪秋心脏狂跳,不敢再耽搁下去,匆匆进去找宜修。
无论那几个被押的人是谁,既然敢押到景仁宫门口,那就必然是要出大事了!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可真到了门口,进了屋子,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刚走到宜修身旁,就跟着宜修一起跪下了。
胤禛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
可今日,他沉着脸,那脸色黑到剪秋稍微扫到一丁点,就已经吓得腿软的地步。
宜修跪着,神色间也全是恭敬和谦卑:“皇上,华妃一向与臣妾不睦,当日之事已经查清楚,今日她却来跟臣妾发难,她说的话,如何可信?”
她哽咽:“臣妾日夜盼望后宫子嗣绵延,如何又会谋害龙嗣?”
她含泪望向胤禛,眼底全是悲切。
年世兰虽然是苦主,却也蹲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同样含泪抬头:“皇后娘娘的话说的当真是没道理,臣妾已经闭门思过那么久,且早就认了罪,若非现在才知道被冤枉,做什么忽然闹起来?”
宜修看向她:“皇上已经宽恕了你,本宫也有意撮合你和沈贵人和好,本宫也不明白,皇上和本宫已经如此宽纵你,你为何还不满足,还要搅得后宫不宁?”
她满脸苦涩,有些话虽然没说,但看向胤禛的目光太过痛苦无奈,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是年世兰不满妃位,眼看着年家势大,便要明目张胆地肖想皇后之位了啊!
胤禛眸色沉了沉:“去,把沈贵人,曹贵人都带过来。”
苏培盛应喏出去,又匆匆回来:“皇上,莞常在在外求见。”
胤禛转动十八子的手猛地顿了顿。
年世兰看见他的小动作,忙道:“皇上莫要莞常在的气,臣妾今日行事没有带她,想必是她听说了,追了过来。臣妾让颂芝赶她回去也就是了。”
胤禛默认了年世兰的话。
他与甄氏相处愉快,最近事多,又是这种场面,他实在不想与甄氏在这种情况下戳破窗户纸。
苏培盛忙道:“莞常在说,她有要事禀告,事关龙嗣,求见皇上。”
年世兰心头跳了跳——这倔驴,说好了这件事情她不直接参与!她还特意让安陵容哄着她,自己偷偷带着人出来的,怎么还是被她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