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最后说,有樵夫进山打柴,曾见一华丽山庄,庄内有一慈爱夫人,被一个十七八的俊美少年扶着,口称母亲,只是后来许多人再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过。
年世兰看看书,又看看胤禛:“这个结局是真的还是假的?”
胤禛感兴趣地看向年世兰:“世兰希望是真的,还是假的?”
年世兰当然希望是真的,这书生是个狗东西,那外室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人谋算那原配正妻为它们养孩子,这好在是老天有眼叫书生得了急症死了,否则,这原配只怕是个死了。
她一向嫉恶如仇,当张嘴骂这书生之前,想到甄嬛与她闲谈时说的话——皇上若是问及娘娘有关男子的错处,娘娘哪怕不喜欢,也别太偏向女子,只因这写书之人大多都是男子,而男子,最是容易共情男子的。
她细细想去,这书中所写,确实处处都是称赞那男子温柔体贴,最后做出一个男子虽死,却妻妾和谐的结局。
她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儿:“这书生也是,若他肯多给他妻子几分信任,将实情与他妻子说了,他妻子爱重他,定然会原谅他,为他养好庶子的。”
胤禛探究地看着她:“世兰如今的性子,比以前更和顺了些。”
年世兰娇艳一笑,眉梢微扬:“臣妾是女子,哪儿能真不吃醋呢?只是皇上首先是皇上,再才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想皇上总是为难。”
她轻轻握住胤禛的大手,眼底仿佛带着钩子。
胤禛心口微热,反手握住她的手:“世兰总是心疼朕。”
年世兰顺势靠在他怀里,想着今日看的这个故事,又想起来皇后的算计,还真有点儿异曲同工的意思:“说到这正妻吃醋,臣妾觉得皇后娘娘就挺爱吃醋的。”
胤禛这会儿耐性正好,遂只是温声训斥道:“莫要说皇后的是非。”
年世兰不依道:“皇上您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您的正妻,大清的国母,却总爱把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挂在嘴边上,她整日跟臣妾们说,沈贵人怀的是您登基后的第一胎,贵不可言,又说钦天监说这孩子天命极好。
臣妾看啊,她就是心里嫉妒,想要让后宫的妃子们都被挑起嫉妒之心,最好害了沈贵人的胎。若是没人害沈贵人,到时候这孩子有个什么波折,她只怕又要拿天象说事,该说这孩子不详了!”
胤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好了,她毕竟是皇后。”
年世兰听出来他有点生气了,便不说了。
胤禛冷了她一会儿,见她偷偷看自己,一副谨慎试探的模样,便叹息一声,又握住她的手:“后宫前朝嫡庶分明,大清才能安稳。”
年世兰惭愧道:“臣妾知道了,臣妾就是跟您发发牢骚,平日里只要皇后不针对臣妾,臣妾都不会故意去气她的。”
胤禛又好笑又无奈:“这确实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但,确实也是事实。
皇后不喜世兰久已,总想抓住一切机会去算计世兰。
皇后啊,有时候确实聪明,有时候,却又实在是不够聪明。
还是柔则好,既能跟他谈论诗词歌赋,又能与他探讨经史子集,便是连朝政大事,他说个开口,她便能意会。
这般想着,脑海中便映出了甄嬛娇羞一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