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而已。五百万悬赏不是小数目，总有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会闻着味找来。更何况……”姜雨薇顿了顿，“你从那里出来，身上难免会沾上点‘味道’，某些鼻子特别灵的‘东西’，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那里的“味道”？是指总督府井下的气息？凌皓心中一凛。
“东西没拿到。”他直接说道，“那口井很邪门，
他简略描述了井下的情况，省略了玄冥丝的异常反应和自己最后的感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他的信息。
“精神攻击？活物？”姜雨薇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带着明显的惊讶和……兴奋？“你确定？”
“确定。它试图沟通，或者说，侵蚀我的意识。”凌皓沉声道。
“有意思……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姜雨薇喃喃自语，随即语气一转，“东西没拿到没关系，你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至少确认了‘它’确实还在那里，而且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凌皓想起最后那声锁裂的轻响和符文的黯淡，没有说出这个细节。他只是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现在告诉你还太早。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姜雨薇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你的报酬我会照付。关于你身上那根‘线’的线索，我查到一点眉目，似乎与西南地区某个早已消亡的古老部落的祭祀文化有关，具体还需要时间核实。”
西南古老部落？凌皓记下了这个信息。
“另外，”姜雨薇补充道，“给你个忠告。最近小心点苏家的人，尤其是苏慕哲。我收到风声，他好像对你开始感兴趣了。那个人，比他那草包弟弟难缠一百倍，手段也黑得多。”
苏慕哲！果然是他！凌皓眼中寒光一闪。今晚的伏击，即便不是他直接指派，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知道了。”凌皓语气平淡。
“安全屋你还可以再用几天。但不会太久，这里也不绝对安全了。尽快让自己变得更有用，而不是总被人追着杀。”姜雨薇的话语依旧直接而冷酷，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凌皓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城市依旧灯火璀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他知道，无声的硝烟早已弥漫开来。
五湖帮的悬赏，神秘势力的窥探，苏家的阴影，姜雨薇的利用，还有那口井下不知名的恐怖存在……
无数股力量交织成一张大网，而他，就是网中心那只奋力挣扎的飞蛾。
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主动破局！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卷安静缠绕的玄冥丝上。
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
他盘膝坐下，不顾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再次沉浸入那本古册的晦涩世界之中。
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意志更加坚定。
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海州市地下世界的暗流，已然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