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天居的结界经过数位大能联手加固后,固若金汤。
不仅将魔尊夜阑阻隔在外,连妖尊容焃也同样被拒之门外。
但相较于夜阑的躁动,容焃却显得气定神闲。
那晚在听云轩庭院品茶,当俞恩墨终于在心里认可他这个“朋友”时,他便不着痕迹地与之结下了一线独特的“狐缘”。
有了这层因果羁绊,他与小恩人之间便如同系上了无形的丝线,注定要纠缠不休。
更妙的是,此后每一次接触,对方潜意识中对他的好感都会悄然累积一分。
假以时日,何愁那澄澈心湖不会为他泛起涟漪?
因此,他并不急于一时,只需静待每一次水到渠成的相见。
然而——
就在容焃正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狐形玉珏。
唇角噙着愉悦的笑意,悠然畅想着未来那少年渐渐为他倾心的模样时。
突然,他唇边的笑骤然凝固。
一股强烈的不安,顺着那缕“狐缘线”猛地传来——
那是极致的恐惧与慌乱,仿佛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连带着他自己的心口都莫名一紧,随之狂跳起来。
这是小恩人遭遇致命危机时,才会触发的强烈感应!
容焃心下一沉,瞬间坐直身躯,眸中慵懒尽褪。
“……怎么回事?”
小恩人明明安然待在听云轩内。
有南疏寒那冰块脸寸步不离地守护,怎会突然陷入此等绝境?
虽疑虑重重,但他已无暇细究,当即毫不犹豫地朝着云阙天居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容焃在赶往云阙天居的途中时——
恰巧瞥见南疏寒正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魔族据点的方向飞去。
“难不成,是夜阑那厮按捺不住,强行掳人了?”他心下暗忖。
不对!
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否决。
即便魔尊夜阑性情如何暴戾,以其先前对那少年的在意程度,绝无可能做出危及对方性命之举。
此中定然另有蹊跷,且是更为棘手的状况。
此刻,他虽能通过“狐缘”感知到俞恩墨危在旦夕,却无法精准定位其具体方位。
略一思忖,他决定先隐于暗处,跟上南疏寒,一探究竟。
正因如此,从魔族据点外的窥探,再到晏崇叙小院内发生的一切。
容焃都隐在虚空之中,看了个分明。
当听到晏崇叙推演出俞恩墨身处“失落秘境”时,他指尖下意识地拂过袖中一枚不起眼的储物戒。
还真是巧合得紧。
他素来对这些湮灭于历史长河的上古秘辛,抱有浓厚兴趣。
万象楼中关于各处失落之地、绝域秘境的记载卷宗,他早已翻阅、钻研过无数回。
储物戒中,正好有几卷关于此秘境的古老残图。
正是他多年前根据楼中散碎记载与上古流传的只言片语,耗费心力,苦心孤诣地拼凑、复原而成。
他一直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未曾想,今日竟真能派上大用场。
手握关键残图,容焃本欲独自前往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