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脸上已堆满义正辞严的笑容,“不过话又说回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况且您可是堂堂万妖之主、修为通天的九尾天狐,能力自是毋庸置疑。”
“有您坐镇,定然更能确保交流会顺利进行,万无一失!”
“行!”他利落地掀开被子跳下床,一副重任在肩的模样,“维护仙门安宁,我辈义不容辞!”
“容焃兄如此深明大义,主动为仙盟分忧,我这就去与南疏寒分说!”
……
听云轩,庭院内。
一袭白衣的南疏寒,端坐于院中的石桌旁,手执一卷古朴书简,正凝神细阅。
偶尔,他轻执手边的清茶,浅呷一口,姿态从容而静谧。
忽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灵力波动,让他执盏欲饮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家伙,怎地又来了?
而且听这步履节奏,竟是行色匆匆,失了往日的从容。
以他对聂纯凌的了解——
即便天塌下来,对方也多半是那副漫不经心、优哉游哉的模样。
昨日即便那般心急想见小猫儿,步伐也依旧随意,断不会如此焦急。
莫不是……
真出了什么紧要之事?
思及此,南疏寒放下手中的书简与茶盏,抬眸望去——
恰好看见聂纯凌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急色。
“呼——!”见到院内安坐的身影,聂纯凌明显松了口气。
他几步跨至石桌前,毫不客气地在南疏寒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然后顺手拿起桌上温着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也顾不上烫,仰头便灌了大半杯,这才开口道:“南疏寒,我跟你讲……”
“大事!夜阑、夜阑那厮来流云城了!”
南疏寒眸光微凝,修长的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叩击了一下。
其实,约莫一刻钟前,他便已敏锐地察觉到魔族据点方向传来一阵隐晦却强横的空间波动,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只是没想到,这确切的消息——
竟是由眼前这位素来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身的友人,如此急切地带来。
而当空气中那缕萦绕在聂纯凌衣襟袖口间、尚未散尽的独特醇厚酒香钻入鼻尖时,他心中已然明了。
他看向正端着茶杯润嗓子的聂纯凌,语气平淡地开口:“莫不是……告知你此消息者,乃是那九尾天狐?”
聂纯凌闻言,放下茶杯的动作僵了一瞬。
随即,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挠了挠腮边,“嘿……你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确实是那只狐狸告诉我的。”
想到容焃的请托,他硬着头皮,将方才的说辞又加工了一番。
“那狐狸说,为防夜阑那厮不识趣,趁着下午弟子切磋之时前来搅局,徒生事端……”
“不如让他也列席观礼,关键时刻或可助我等一臂之力,震慑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