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维度管理局的阴谋，”霍沉舟警告，“他们知道无法武力征服，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和平演化’我们。”
更令人不安的是，苏念辞发现自己无法解散网络。数以亿计的人已经依赖网络维持意识平衡，突然断开会导致大规模意识崩溃。
她被困在了自己创造的囚笼中。
这时，一个意外的访客出现：来自另一个维度的霍沉舟和林兆远的融合体——那个本该已经消散的新存在！
“惊讶吗？”他微笑，“意识是不灭的，亲爱的。尤其是当你有无数备份时。”
他解释，这个维度的一切都是个大型实验：病毒是测试，网络是观察，目的是研究抗体特性的演化潜力。
“维度管理局只是前台演员，”他透露，“真正的导演是星灵族遗民——他们从未真正消失，只是在更高维度观察着所有继承他们遗产的文明。”
苏念辞感到彻骨寒意：“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大部分，”新存在承认，“包括我们的相遇和融合。唯一意外的是那个孩子——他不在任何预言中。”
他渴望地看着她的腹部：“星灵族对他很感兴趣。交出他，你们维度将获得永久保护。”
苏念辞毫不犹豫地拒绝。新存在也不坚持，只是微笑：“你会改变主意的。当‘猩红黎明’来临之时。”
他消失后，苏念辞加强了对网络的监控。很快，她发现了异常：网络中存在某种隐藏协议，正在悄悄收集人类情感数据。
追踪来源，她震惊地发现：数据正通过维度通道流向一个未知目的地——不是维度管理局，也不是星灵族，而是某个更古老的存在。
与此同时，全球开始出现新的疫情：被称为“猩红黎明”的奇怪现象。受影响者的眼睛会变成血红色，获得增强的维度能力，但变得极度冷漠和暴力。
抗体对这种现象无效，因为它不是疾病，而是某种进化——或者说退化。
苏墨言在研究中发现可怕真相：“猩红黎明”是意识网络的副作用！网络在强化人类意识的同时，也在激活某个沉睡的远古基因序列！
“是守门人的基因，”霍沉舟确认，“人类祖先中混入了守门人的基因片段，现在被网络激活了。”
这意味着，人类正在变成新的守门人——维度的清道夫。
苏念辞面临更艰难的选择：关闭网络，导致亿万依赖者意识崩溃；或者任由网络继续，让人类逐渐转化为冷漠的维度生物。
腹中的孩子再次给出第三条路：“净化而非拒绝。接受转化，但保留人性。”
通过孩子，苏念辞发现了抗体特性的新应用：不是抵抗变化，而是引导变化。她可以帮助人类有控制地转化，成为同时拥有人性和守门人能力的新物种。
过程需要极大勇气。第一个自愿者是苏墨言。转化过程中，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获得了感知和修复维度的能力，但保留了全部人性和记忆。
成功案例引发连锁反应。数百万人自愿接受转化，成为“黎明守护者”，帮助维护维度平衡。
似乎，危机再次化解。
但苏念辞发现了最可怕的真相：所有转化者，包括苏墨言，都在无意识间向某个隐藏维度传输数据。接收端不是别人，正是——守门人母体！
守门人不是无意识的清道夫，而是高度发达的集体文明。它们散布基因种子于各个维度，等待合适的宿主激活，从而 assiite（同化）整个文明。
人类正在被同化，却以为是在进化。
苏念辞试图警告，但被网络本身限制——守门人已经开始控制意识网络！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她们的抗体特性使她们免疫同化。
孤立无援的她，做出了最后决定：必须摧毁意识网络，即使那意味着杀死亿万已经半同化的人类。
霍沉舟痛苦地反对：“那会让你成为史上最大屠杀者！”
“有时平衡需要代价，”她泪流满面却坚定，“我宁愿被憎恨，也不愿看人类失去灵魂。”
就在她准备行动时，腹中的孩子提前分娩了。出生过程伴随着强烈的维度波动，震惊了所有存在。
婴儿睁眼的瞬间，瞳孔中不是血红，而是璀璨的金色。他伸出手，轻轻触摸母亲的脸颊，传递了一个意识信息：
“妈妈，等等。看。”
通过孩子的眼睛，苏念辞看到了另一个真相：同化是双向的。人类在接纳守门人基因的同时，也在用自己的情感和人性影响守门人母体。
守门人母体正在被人性感染，开始体验爱、同情、悲伤。它们不再是冷漠的清道夫，而是在进化为更高级的存在。
“不是毁灭，”婴儿微笑，“是融合。是新生。”
全球范围内，“猩红黎明”的症状开始变化。人们的红眼渐渐褪去，恢复常色，但保留了维度能力。他们变得更加智慧且富有同情心，真正实现了意识网络的初衷。
苏念辞抱着孩子，既欣慰又担忧。融合似乎成功了，但她注意到孩子眼中偶尔闪过的非人光芒。
夜深人静时，婴儿通过意识向她展示最后一个景象：在维度的最深处，守门人母体正在塑形为一个熟悉的形象——霍沉舟的模样。
“爸爸回家了，”婴儿轻声说，“但带回了客人。”
苏念辞感到脊背发凉：霍沉舟的意识何时与守门人母体融合的？这个抱着她的孩子，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窗外，第一缕晨曦照亮天际，呈现出不祥的血红色。
猩红黎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