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是知情者，甚至可能是参与者。”霍沉舟的声音柔和但残忍，“看看附录。”
苏念辞的 enhanced 视力快速扫描文档。附录中详细记录了对苏柔霜——她母亲——的早期基因干预实验，有苏远山的签字批准。日期就在她母亲“患病”前数月。
世界再次天旋地转。她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记忆中温柔的父亲形象再次碎裂，露出她不愿面对的真相。
“为什么？”她声音颤抖，“他为什么同意？”
霍沉舟调出另一份文件：苏氏集团三十年前的财务报告。公司濒临破产，直到一笔巨额注资神秘出现，来源正是林兆远控制的空壳公司。
“他为了拯救家族企业，默许了对你母亲的实验。”霍沉舟不忍地别开目光，“后来实验失败，你母亲病重，他才后悔莫及，试图退出。但为时已晚。”
苏念辞闭上双眼，紫金色的光芒被遮掩，但泪水仍从眼角滑落。每一滴泪珠都带着微弱的金色光泽，落在桌面上形成小小的结晶。
霍沉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念辞，你的眼泪...”
未等他说完，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来自霍家系统，而是苏念辞新觉醒的本能。她猛地睁眼，看向东方初升的朝阳。
“来不及了，”她轻声说，“已经开始了。”
全球金融地图上的红点同时爆发，所有主要股市指数疯狂下跌，唯有生物科技股逆势暴涨。新闻推送如潮水般涌来：多家百年企业突然宣布破产，新兴生物科技公司收购老牌集团，全球经济秩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
而苏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至历史最低点。
“他不仅要摧毁苏氏，”霍沉舟凝重地说，“还要彻底抹去你存在过的经济基础。”
苏念辞站直身体，擦去眼角的泪痕。那些微小的金色结晶在她指尖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她说，紫金色的眼眸中燃起从未有过的火焰，“他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他以为摧毁了旧世界，就能建立新秩序。”苏念辞走向控制台，手指在光屏上快速移动，速度快到几乎留下残影，“但他忘了，金融的本质不是数字，而是人心。”
她调出苏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紫金色眼眸中数据流转。
“而我，”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近乎锐利的微笑，“恰好非常了解人心。”
屏幕闪烁，一条隐藏的股权链被解锁显示——苏念辞名下的秘密账户，持有苏氏集团分散但关键的大量股份。这是她前世就开始布置的后手，连霍沉舟都不知道的底牌。
“是时候让林兆远知道，”她的手指在确认键上悬停，“他选错了对手。”
就在她即将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所有屏幕突然变黑。一行白字缓缓浮现：
“亲爱的念辞，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来圣堂，否则下一个崩塌的将是霍氏集团。——L”
紧接着，霍沉舟的手机响起。他接听，面色骤变。
“霍氏主要资产刚刚被冻结，”他挂断电话，声音紧绷，“董事会紧急会议，我被要求一小时内到场解释。”
陷阱已然布下。苏念辞去圣堂，或霍沉舟失去一切。
两人对视，明白这是林兆远的离间计。
就在这时，苏念辞的视野边缘突然捕捉到一个微小的信号——来自她之前流泪形成的金色结晶。那些微小晶体正在桌面上排列成一个奇特的图案，如同某种星际图谱。
而她新觉醒的本能告诉她：这不是眼泪。
这是记忆。
是沈清婉留给她的最后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