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应州大捷的数字迷云(2 / 2)

傅友德更关注战术:“皇帝……不,‘镇国公’能亲冒矢石,与普通士卒同甘共苦(据说朱厚照确实在战场上表现勇敢),此一点,便胜过无数深居宫闱之君。军心因此而振,或许正是取胜关键。”

耿炳文擅长防守,他点头道:“能让五万蒙古骑兵无功而返,至少说明边关防线未被突破,指挥调度未有大的疏漏。此战,功大于过。”

最激进的是蓝玉,他嗤笑一声:“斩首多少有个屁关系!关键是打赢了!把敌人打跑了!我看那朱厚照有点意思,比那些只会坐在金銮殿上指手画脚的强多了!文官懂个鸟的打仗!他们除了会抠字眼、减数字,还会干嘛?”

这群顶级军事家的评论,一下子将焦点从数字的真伪,拉回到了战役本身的战略意义和皇帝的勇气上。

与此同时,分布大明各地的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年轻学子,则是另一种震惊。

黄子澄喃喃道:“皇帝自封将军,与史官、朝臣在战功记录上争锋至此……这,这后世文臣之权柄,竟已如此骇人听闻了吗?连天子之功,都可质疑、可贬低?”

齐泰也面色发白:“若史笔不再公允,沦为党同伐异之工具,那青史昭昭,还有何意义?这……这非臣子之道啊!”

方孝孺则想得更深,他肃然道:“由此可见,后世君权与文官之权,已近乎失衡。文官集团凭借舆论、史笔乃至政务运作,竟能逼迫皇帝行此‘自污’(指用‘朱寿’身份)乃至‘争功’之举,权力之大,令人心惊。”

而在角落里,施耐庵和罗贯中这两位正在构思《水浒传》、《三国演义》的大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罗贯中低声道:“耐庵兄,观此情此景,我仿佛又见赵宋旧事。文臣权力无限膨胀,压制武人,甚至连天子亦不能免。长此以往,内斗不休,武备渐弛,一旦外敌强大……”

施耐庵沉重地点头:“国之蛀虫,不在外敌,而在萧墙之内。若文官集团只为自身权力,处处掣肘君主,打压军功,使英雄气短,国势焉能不衰?恐亡大明者,非胡虏,乃此辈‘清流’也!” 他们从宋朝的灭亡中,似乎看到了大明未来的隐忧。

天幕上,朱及第看着争论不休的弹幕和一本正经分析的战况,做了个总结:

“老铁们,应州大捷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正德朝的荒唐,也照出了文官集团的强势,更照出了历史记录的复杂面目。数字或许有争议,但朱厚照用他独特的方式,证明了他不只是一个会玩的皇帝,至少,他还有勇气走上战场。”

“然而,这场‘大捷’并没有改善他和文官集团的关系,反而可能加剧了裂痕。回到京城的朱厚照,又将面临怎样的局面?而大明这艘巨轮,在这样奇葩的君臣博弈中,又将驶向何方?咱们下期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