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沈青瓷清冷而干脆的声音：“开门。”
陈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早上八点四十七分。”
陈默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按道理，沈青瓷带领的团队就算乘坐很早的航班，这个时间点也应该才刚刚起飞或者还在路上才对。
“开门？开什么门？”
陈默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我在你房间门口。”
沈青瓷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默瞬间清醒了大半，有些难以置信地坐起身，对着电话确认道：“你在我房间门口？现在？沪市？酒店？”
“不然呢？难道我在北大你宿舍门口？”沈青瓷难得地带了一丝调侃。
陈默挂断电话，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房门口，带着满腹疑惑打开了门。
只见沈青瓷果然独自一人站在门外。
沈青瓷今天没穿那身标志性的严谨西装套裙，而是一套更显干练的深蓝色休闲西装裤装，长发挽起，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有神。
她手里只拉着一个小型的登机箱。
门一开，沈青瓷的目光就如探照灯般扫了进来，不等陈默邀请，便很自然地侧身从他旁边走进了房间。
陈默看着她这反常的举动，一脸错愕地关上门，跟在她身后：“青瓷，你……你找啥呢？”
沈青瓷没立刻回答，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客厅区域，略显凌乱的沙发，上面还搭着陈默昨晚换下来的休闲外套。
敞开的卧室门，能看见里面没完全整理好的被褥，以及紧闭的卫生间门。
沈青瓷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卧室，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望，甚至还探头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做完这一套“检查”动作，沈青瓷才转过身，双臂环抱在胸前，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一脸懵圈的陈默，慢悠悠地说道：
“哦……没什么。我替婉婉检查一下，你出差在外，有没有守规矩，房间里……有没有藏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或者……昨晚你有没有找什么美女暖被窝。”
陈默听完，顿时一阵无语，额头上仿佛垂下几道黑线。
他没好气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沈青瓷，你没事吧？大早上飞过来，就为了查我的岗？婉婉都没你这么……”
陈默话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她：“等等！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沈青瓷放下环抱的手臂，随意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又有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老板，您不声不响，就把联影医疗这么大、这么难啃的项目基本搞定了……我这个做总裁的，压力很大呀。”
沈青瓷走到客厅，将自己的小行李箱靠墙放好，继续说道：“怕老板您觉得我动作太慢，跟不上节奏，或者……觉得我没用了，回头一脚把我给踢开了。所以……”
沈青瓷转过身，面对着陈默，脸上带着一种半真半假的委屈和敬业表情：“我昨晚挂了你的电话，就立刻让人订了最近一班红眼航班的机票，凌晨就飞过来了。几乎是踩着机场开门的时间落的地。”
说完，沈青瓷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疲惫，抬起手，毫无形象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点生理性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