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笑起来是不是特别慈祥，像你家隔壁天天喊你吃饭的热心大爷？但千万别被表象骗了，圈里人称‘笑面佛’，谈笑风生间就能把你底裤颜色都分析出来。”
“噗……”
陈默这次没忍住，低笑出声。他发现跟郭文杰待在一起，很难保持严肃。
“海通证券的王凯国，王总，看见没？站得笔直那个，据说年轻时当过兵，现在训下属跟训新兵蛋子似的，我们都叫他‘王教官’。”
郭文杰挤眉弄眼，“上次我被他抓着问了半天宏观经济，感觉像回到了高中被班主任抽查背诵。”
“最后那个，光头程度仅次于‘指路明灯’钟总的，是光大证券的薛风，薛总。”
郭文杰嘿嘿一笑，“这位爷爱好比较独特，喜欢收藏古董，特别是紫砂壶，人送雅号‘薛壶主’。你去跟他聊业务他可能兴趣不大，但你要能跟他侃半小时紫砂壶，他能把你当知己。”
郭文杰这一圈介绍下来，言语诙谐，特征抓得极准，让陈默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对场内几位关键的证券大佬有了生动而立体的初步印象，远比看干巴巴的资料要深刻得多。
“郭兄，你这情报能力，不去搞信息咨询真是屈才了。”陈默由衷感叹。
“嗐，混这圈子，总得找点乐子不是？”
郭文杰得意地挑了挑眉，“不然天天对着这群老……老前辈，多闷得慌。”
两人正低声说笑间，郭斌华和沈弘文那边似乎结束了谈话，朝他们招了招手。
“得，老登召唤了。走吧陈默兄，继续‘上进’去。”
郭文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陈默在沈弘文和郭斌华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又接触了几位实业界和投资界的重要人物。
陈默沉稳的谈吐和对行业的一些独到见解，给不少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酒会接近尾声时，陈默和郭文杰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陈默兄，今天聊得挺痛快。以后在京城有啥好玩的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随时找我。”
郭文杰晃了晃手机，语气真诚，“别的不敢说，帮你打听点消息，或者组个局找点乐子，哥们儿还是在行的。”
“一定，今天多谢郭兄了。”
陈默笑着与他握手道别。
他对郭文杰这人的观感确实不错，虽然出身显赫，带着点纨绔子弟的玩世不恭，但为人坦率，不装，也没什么令人反感的架子。
回程的路上，是沈弘文的司机开车。沈弘文似乎有些疲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陈默也没有打扰，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却在盘算着今晚的收获。
不仅初步进入了顶级的金融社交圈，留下了印象，更重要的是结识了郭文杰这个“妙人”。
郭斌华家族的华盛资本在业内能量不小，郭文杰本人性格看似跳脱，但信息灵通，人脉网络恐怕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广，未来或许能成为不错的助力，或者至少是个有价值的信息渠道。
“小默。”沈弘文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沈叔叔，您说。”陈默立刻坐正了些。
“文杰那孩子，性子是跳脱了些，但本质不坏，脑子也活络。”
沈弘文缓缓道，“你们年轻人多接触，互相学习，是好事。”
“我明白，沈叔叔。我觉得郭兄性格挺直爽的。”陈默回应道。
沈弘文“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车子先将陈默送到了北大附近他停车的地方。
“谢谢沈叔叔今天的提携。”陈默下车前，再次郑重道谢。
“好好干。”
沈弘文睁开眼，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期许，“路还长，脚踏实地。”
“我会的，沈叔叔再见。”
看着沈弘文的车子远去，陈默才走向自己的奥迪A8。
坐进车里，陈默并没有让助理刘一菲立刻发动，而是仔细回味着今晚的一切。
人脉的拓展比预想中顺利，尤其是郭文杰这个意外收获。
这让他对未来应对可能出现的风险，多了几分底气。
当然，他也清楚，打铁还需自身硬。所有这些外部资源，最终都需要建立在默婉资本自身实力不断增强的基础上。
陈默拿出手机，看到温婉之前发来的消息，问他结束了没有。
陈默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温柔的笑意，回复道：“刚结束，这就回学校。想你了。”
发完消息，他才让刘一菲启动车子，融入了京城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