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强装镇定，猛地低下头，躲开陈默的视线，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赌气。
“哼！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爱跟谁有关系跟谁有关系去！”
说完，温婉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扎进账本里去了，只留给陈默一个黑漆漆的发顶和两只红得滴血的耳朵尖。
陈默看着温婉几乎要缩进收银台里的鸵鸟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陈默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小姑娘脸皮薄，再逗下去可能真就恼了。
“行行行，不打扰温大学神为国家Gdp做贡献了。”
陈默见好就收，直起身子，语气轻松，“我去找陆川看看后厨需不需要帮忙。”
说完，陈默真的转身就往后台走去，没再继续盯着温婉。
温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下来，但脸颊上的热意却久久未散。
心里乱糟糟的，既因为陈默刚才那近乎挑明的话而悸动，又因为被陈默看穿心思而羞窘。
温婉偷偷抬起眼，飞快地瞥了一眼陈默消失在后台门帘后的背影。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计算器的按键，发出“归零、归零”的声响。
这个坏蛋……说话总是没个正经！谁吃醋了！哼！
晚上下班，陈默推出小电驴，温婉依旧默默地坐上了后座。
回去的路上，气氛明显比来时沉默了许多。
晚风依旧凉爽，街道两旁霓虹闪烁，但温婉只是安静地坐着，一只手轻轻抓着陈默的衣角，目光看着路边飞速倒退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默尝试着找了几个话题。
“今天账目多吗？”
“……”
“红姐后来没再说什么吧？”
“……”
“陆川那小子好像又把杯子摔了。”
“……”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偶尔因为路面颠簸而稍稍收紧的手指。
陈默摸了摸鼻子，知道这是晚上那番“吃醋”言论的后遗症。
小姑娘这是不好意思了，或者有点小脾气，在用沉默表达抗议呢。
陈默笑了笑，也不再强行找话，安心骑着自己的车。
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透着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微妙气息。
直到车子停在温婉家小区门口。
温婉跳下车，低低地、飞快地说了声“谢谢，路上小心”，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了小区大门，仿佛后面有谁在追她一样。
陈默看着她有些仓促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晚安，温婉。”
陈默对着空气低声说了一句，这才调转车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