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落在前方被路灯切割的光暗交界处，思绪却有些飘忽。
前世种种如同沉重的烙印，但此刻身边少女安静的陪伴，却又奇异地带来一丝真实的平静。
陈默需要打破这沉默，也需要了解一些“前世”忽略的信息。
“咳……”
陈默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温和，“温婉同学！考得怎么样？感觉？”
温婉似乎微微惊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并行的脚尖。
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嗯……正常发挥吧。清北……应该没问题。”
温婉的语气平静，没有炫耀，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陈默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侧头看向身旁低着头的少女。
路灯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
清北……陈默这才猛地想起，眼前这个安静得像株含羞草的女孩，是年级里常年稳居前三、被老师寄予厚望的顶尖学霸。
自己刚才那问题问得……有点蠢。
一丝尴尬掠过心头。
陈默摸了摸鼻子，短促地笑了一声：“呵，也是。对你来说，正常发挥就够了。”
陈默顿了顿，鬼使神差地，用几乎和温婉刚才一模一样的平静语气，也低声接了一句：“嗯，我也正常发挥。清北……应该也没问题。”
话音落下，陈默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旁人听来简直狂妄到没边。
但陈默知道，这不是玩笑。
果然，身旁的温婉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惊讶，甚至带着点不可思议，定定地看向陈默。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清北？开什么玩笑？印象里，陈默的成绩虽然不算差，但也绝不属于顶尖那一拨，尤其是……他之前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学习上。
陈默被她看得有些讪讪，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份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地迎视着她的目光，仿佛在说：怎么？不行吗？
温婉看了他几秒，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眼神中的惊讶慢慢褪去，化开一丝几不可察的、带着点嗔怪的意味。
温婉迅速低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便不再说话。
只是脚步似乎加快了一点点，耳根在昏暗中似乎又悄悄染上了一抹薄红。
这家伙……真坏。
温婉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知道自己的成绩和他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还故意学自己说话……是在逗她吗？
还是……他真有这个自信？
后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微妙了，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小小的涟漪。
陈默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学霸的世界，自己这种“重生挂逼”的发言确实有点惊世骇俗。
陈默只得继续找话题，这次问得更实际些：“那……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还有……专业？”
陈默记得温婉前世在金融领域叱咤风云，想必也是相关专业。
温婉低着头，脚步放缓了些，似乎在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