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刀,刀刀直指琅琊王氏的要害!土地兼并激化民怨,通敌嫌疑触动国法,走私盐铁更是朝廷大忌!这三把刀同时落下,足以让盘踞琅琊数百年的庞然大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梁寒听得心潮澎湃,同时也为东家即使在病中,依旧能如此精准狠辣地布局而感到敬畏。
“属下立刻去办!定会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杨映溪微微颔首,靠回软榻,闭上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杀机:“去吧。记住,我们只是在背后轻轻推一把。让该着急的人,自己去狗咬狗。”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小憩,但那张平静的面容下,一场针对琅琊王氏的腥风血雨,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
她杨映溪,从来都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清理世家本来就是她的计划与目的之一。她的本意是徐徐图之……只是……王家既然敢要她的命,就要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
现在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罢了。
真正的复仇,现在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她要将王家在地方上最坚实的堡垒,彻底轰塌!
几日后,崔佑璋带着一盒上好的血燕前来探病。他见杨映溪气色虽仍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清亮锐利,心下稍安。
两人在院中石桌旁坐下,香雪奉上清茶便悄然退下,留下空间让他们谈话。
崔佑璋看着她,眼底是未散尽的后怕与心疼,“如今看你精神见好,我才算松了口气。”
杨映溪淡淡一笑,带着些许病后的虚弱:“有劳你挂心了。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这身体……”她的语气微顿,“只能慢慢养了……。”
“那就好好养着,一切以你的身体为重……。”
感受到崔佑璋真切的关心,杨映溪嘴角微勾,淡淡的一笑,没有说什么客气话。
“最近朝堂上有什么动静吗?王家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安分下来……”
崔佑璋闻言,神色也严肃起来:“你猜得不错。王家虽元气大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近日正在极力拉拢几位中立派的御史,试图在盐税和漕运事务上反扑……。
王崇山那个老狐狸,更是几次在陛我们。”
“垂死挣扎而已。”杨映溪轻呷了一口温热的参茶,眼眸低垂,语气却冷冽如冰,“他们既然还有力气蹦跶,那我们就把他们剩下的腿也打断。”
崔佑璋精神一振:“映溪,你可是已有对策?”
杨映溪抬眼,目光与他相接,将自己的计划择其要点,清晰道来:“商业打压已让王家伤筋动骨,但若要使其倾覆,需动其根基……。”
“你想从琅琊王氏下手?!”只需一瞬间崔佑璋就了解了她的意图,杨映溪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于是她将针对琅琊王氏的谋划,简明扼要地说与崔佑璋听。
“……此事,我会让手下人在暗中推动,你们不方便做的,我去做。证据会‘恰到好处’地出现,舆论也会适时发酵。但最终,需要有人在朝堂之上,接过这把刀,将其稳稳地插进王家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