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王珏……告诉他,他的家人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管家脸色一白,明白这是要弃车保帅了。
祠堂内,烛火通明。王家的核心人物齐聚于此,气氛凝重。
“事已至此,唯有壮士断腕。”王崇山环视众人,声音冷硬,“王珏一脉近年来自作主张,与吐蕃往来过密,酿此大祸,我作为家主,难辞其咎。”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王珏虽是旁系,但在家族中掌管着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如今被推出来顶罪,谁都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朝廷兵马已经出动,我们时间不多。”王崇山继续道,“把所有的知情者……”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至于王珏,让他明白,为家族牺牲是他的荣耀。”
天刚蒙蒙亮,禁军的铁蹄就已踏碎了王府门前的宁静。当赵擎天率兵包围王府时,王崇山早已身着素服,亲自打开大门相迎。
“赵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王崇山面色平静,仿佛对眼前的阵仗毫不知情。
赵擎天冷声道:“奉摄政王之命,请王丞相配合调查京郊别庄一案。”
“什么别庄?”王崇山故作惊讶,“我王家在京郊确有几处产业,但大多已经废弃多年。若是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王某定当配合调查。”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一队人马从府内押出一名被铁链锁住的中年男子。那人衣衫凌乱,面容憔悴,却正是王珏。
“家主!赵将军!”王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是我利欲熏心,被吐蕃妖人蛊惑,暗中利用家族废弃产业做下此等恶事!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
这场面演得逼真,连赵擎天都不禁暗暗佩服王家的反应速度。
朝堂之上,风云突变。
当萧墨玄将证据呈上,满朝文武哗然。那些平日里与王家交好的官员们或低头不语,或面露震惊,少数刚正之臣则义愤填膺,要求严惩主谋。
王崇山跪在殿前,老泪纵横:“老臣治家不严,竟让族中出此败类,实在无颜面对陛下,面对满朝同僚!老臣愿捐出大半家产充入国库,只求赎罪万一!”
这番表演可谓精彩,既承认了失察之罪,又将所有实质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退朝后,萧墨玄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崔佑璋和几位心腹大臣肃立一旁,气氛凝重。
“王家此举虽为弃车保帅,但推出来的‘车’分量不轻。”老成持重的礼部尚书李大人谨慎开口,“王珏掌管王家很多的生意,说他完全不知情确实难以服众,但若坚持追究,恐怕……”
“李大人所言极是。”崔佑璋接话,“如今西南边境不稳,江南水患刚过,粮食欠收,若是此时与王家和他们代表的势力彻底撕破脸,恐生变乱。”
萧墨玄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秦歌说,身体上的伤很容易治愈,但心中的创伤……”崔佑璋叹了口气,“恐怕很难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