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冷静分析时,崔佑璋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他下意识地将手边那盘自己未动过、却记得是杨映溪偏爱的栗子酥,又往她那边推了推,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意摆放,却又精准地停在了她伸手可及之处。
萧墨玄将这一切细微举动尽收眼底,心中有一种的莫名违和感和淡淡的不悦感再次悄然升起。
佑璋对秦歌,似乎……过于体贴了些。
这种体贴超越了寻常盟友或同僚的范畴,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关怀。他们二人之间,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传递信息那种默契。
而秦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只感到了浓浓的谨慎与戒备。
这种认知,让他心底那淡淡的不悦感更强烈了,如同平静湖面丢入了一粒石子,泛起了一圈一圈不大不小的涟漪。
他迅速压下这丝异样,将全部注意力拉回到迫在眉睫的正事上:
“秦歌分析得在理,不过前两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们的根基都在这里,不太可能主动向外邦走。
王家此举,风险与野心并存,无论他们最终选择哪条路,我们都必须双管齐下,甚至多管齐下,不能被动应对。”
他首先看向崔佑璋,语气果断,“佑璋,我记得西南边防是你崔家一个旁支经营多年之地,军中脉络深厚,对吐蕃的情报网络亦是最为灵通。
你需要立刻加派人手,动用一切可靠关系,严密监控边境所有动向,尤其是与吐蕃接壤的各处隘口、重要市集、以及可能的小道。
任何人员异常调动、物资囤积、乃至流言蜚语,都不能放过。同时,想办法渗透进王家和吐蕃接触的圈子,弄清楚他们谈判的细节、达成了何种协议、具体执行之人是谁……。”
“明白!”崔佑璋正色的点头称是,
“我会安排的。西南那边,那位旁支的将军,与我一直有联系,查起来确实方便。”
萧墨玄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杨映溪:
“秦歌,你这边,继续利用你的情报网,盯紧王家的资金流向和核心人员的调动。
他们在明面上的任何异动,比如田产、商铺、矿山的变卖细节,银钱汇兑的去向,家族重要子弟的出行记录,都要第一时间掌握……。”
“是,王爷。”杨映溪沉静应下。
她沉吟片刻,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补充道:
“此外,我们或许不能只被动防御,可以尝试主动出击,给王家制造一些麻烦,扰乱他们的步伐,打乱他们的阵脚。”
“哦?如何主动出击?”萧墨玄挑眉,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他知道秦歌的“主动出击”,往往能收到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