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酒足饭饱后,杨映溪坚决的拒绝了两人邀请一起泡汤池的邀请,只说大夫让他病好之前不可以再下水,两人自然不好硬拉着一个病人下水了。
萧墨玄和崔佑璋,两人在准备好的汤池子里泡着,氤氲的热气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洗去了连日来的疲惫。
萧墨玄闭着眼睛突然来了一句:“云昭,几日前来过庄子。”
崔佑璋一怔,随即浑不在意的说道:“来就来呗,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自己过来。”
“庄子里的人说他来了,但没多长时间又走了,他走了之后,庄子内院的守卫就加强了。”
“噢,估计云昭不知道你已经把庄子送给了秦公子,自己冒冒失失的没跟人打招呼就进来了,和内院的守卫起了冲突!人家加强守卫也正常!”崔佑璋状似不经意解释着。
萧墨玄没有再说什么,崔佑璋也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只是过了一会,他声音有点闷:
“你还在庄子里留了人?”
“也不是特意留的,只是他没把人给我打发回来,我也没在意。云昭的事,是护卫们闲聊,我听到的。”萧墨玄随口解释道。
崔佑璋听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他特意留眼线就好。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他们和秦歌之间的联盟因为过多的猜疑而变质!
萧墨玄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崔佑璋也不好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
沐浴更衣后,三人在暖阁中围炉而坐。庄子的仆人奉上热茶和几样精致的点心,炭火烧得噼啪作响,窗外是皑皑白雪,室内却温暖如春。
几杯热茶下肚,气氛愈发融洽。崔佑璋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他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秦公子,你是不知道,年前收拾卢家那会儿,京城里可是热闹得很!那些平日里跟卢家称兄道弟的,落井下石起来那叫一个快!就连他自己的亲家,撇清关系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朝堂上的情景,语气中带着畅快。
“正常,人因利而聚,也因利而散。”杨映溪淡淡一笑。
“要说,幸亏你之前提了一嘴,将火力只针对卢家,不然以我的性子,肯定是要趁胜追击的。
不过事后想想,如果让其它几家察觉到我们真正的意图,联合起来反击我们可能还真应付不了!还是你想的周到。”崔佑璋真心的夸赞。
“其实,他们也未必没想过,只是人嘛,总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又总有一种侥幸心理,刀没有真正架到脖子上的时候,总觉得刀不会落到自己脖子上!”
杨映溪喝着茶水,与崔佑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萧墨玄则大多时间沉默,只是偶尔端起茶杯抿一口,目光时而落在跳跃的炉火上,时而掠过杨映溪沉静的侧脸。
崔佑璋感慨道,“你是没看见,当我们亮出证据,明确只诛卢氏直系三族时,其他那些世家代表的表情,从惊恐到庆幸,再到忙不迭地跟着踩上一脚,啧啧,那叫一个精彩!
你对人性的把握,我是真服气的!”
杨映溪谦逊地笑了笑:“崔大人,过奖了。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世家之间,本来就是利益纠葛,并非真的铁板一块。
只要他们觉得刀不会落到自己脖子上,他们自然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