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璋口中的“纯粹”,是真正的不谙世事,还是一种更高级的、伪装在率真下的谋算?萧墨玄发现自己竟有些期待答案。
崔佑璋点头,顺着萧墨玄的思路分析道:“秦公子布局,向来环环相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眼下这些商业上的狙击和市井间流传的、关于卢家以次充好、王家纵仆行凶的流言,恐怕只是他抛出的前奏,意在搅乱水面,试探反应,亦或是麻痹敌人。
以他以往的行事风格,真正的杀招,应当还在后头,而且必定出人意料。我们只需稳住阵脚,确保局势不失控,便可坐收渔利。”
他顿了顿,补充道,“卢、王两家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秦公子此举,如同拿个小锤敲击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下两下的对巨石看似没有任何伤害,但是如果日复一日的敲呢?
想必等石头感觉到痛的时候,内部已经布满裂纹,轻轻一碰就……。”
“嗯。”萧墨玄淡淡颔首,对崔佑璋的判断表示认可。
秦歌就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或许暂时无法颠覆潭底的巨物,却足以让沉积的淤泥翻涌上来,暴露许多平日看不见的东西。
而这,正是他乐见其成的。“佑璋,找个时间,一起去秦府,问问那个武器的事。”
“是。”崔佑璋应下了。
棋局已布,棋子已动,而执棋者之一,正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冷漠,等待着看一颗不按常理走的“活棋”,能在这盘大局中,碰撞出怎样绚烂或惨烈的火花。
与王府书房的肃杀清冷截然不同,帝都城南,秦府布置得清新雅致的三进小院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杨映溪\/秦歌刚送走了前来汇报“战果”的伙计,心情大好地伸了个懒腰。
她穿着一身简便的棉布长衫,头发随意用一根木簪束起,脸上毫无身处风暴中心的自觉,反而洋溢着一种计划顺利推进的满足感。
“现在看来,效果看起来不错”。他自言自语,走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拿起石桌上凉透的茶水,毫不在意地灌了一口。茶水微涩,却让他觉得格外痛快。
他穿越到这个陌生的王朝,本来想抱个金大腿,然后安心挣钱,享受生活!
并没想过要过度的卷入权力斗争、世家倾轧。
他的目标很明确——他负责赚钱,萧墨玄、崔佑璋他们负责权力斗争!
等他将他所设想的发展框架搭好了之后,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他从来不质疑古人的智慧,他们缺少的不过是正确的方向!
等一切步入正轨后,他就带着足够多的钱,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最好能再找几个俊美小郎君,快快活活的过完这辈子。
其实,做为一个现代的灵魂,他从来不在乎什么王图霸业,什么青史留名,对他来说,这些都比不上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片秀丽无双的美景带给自己的满足感来得实在。
他所做这一切,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白得的这一世,活的太过乏味,顺便做点好事,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