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是女子,名节便是最容易攻击的弱点。”杨映溪目光锐利,“朝中局势向来复杂,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你父亲户部侍郎,可有什么异常?”
范芷琪仔细回想:“我出事之前曾见到父亲与几位大人密谈,我无意中听到‘盐税’、‘账本’等词。后来他变得格外紧张,甚至安排幼弟离京避祸。
可是,我从不过问家族事务,只是个闺阁女子,为什么会找上我!”
杨映溪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盐税改革是摄政王推行的新政,触动了诸多既得利益者。林大人主管户部,怕是掌握了什么关键证据,有人想以此要挟他,或者仅仅是想用你警告他。”
“要挟?警告?从父亲的反应看,拿我要挟是没有成功,所以就拿我做个警告?!”范芷琪声音颤抖,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清白和名声仅仅因为这个荒谬无比的理由就被毁了!
杨映溪扶住她的双肩,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世间的事往往如此,本来是下政敌之间的博弈,可是卑劣之人往往会选择最容易下手的薄弱环节出手,还有什么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好下手的!”
她突然转身,目光如炬:“范小姐,你可知晓你父亲范大人平时将重要文书藏于何处?”
范芷琪怔了怔:“应该是在父亲的书房,只是父亲的书房从来不允许我们女眷进去。父亲的书房有一暗格,在《论语》匣后。那是我幼时我偶然发现的。不知现在有没有改变地方。”
随即她明白了杨映溪的意图,惊道:“公子是要……”
“如果觉得不甘就要勇敢的还击!你敢于报官,就已经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我们不仅要还你清白,还要揪出幕后黑手。”
杨映溪盯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这世道总要求女子以死证清白,眼泪不会换来别人的怜悯,只会让加害你的人更得意!
我不但要还你清白,还要让你堂堂正正的活着!我要你亲眼看见那些加害者付出代价。”
这是一年以来,第一次有一个人如此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支持她!而这个人曾经和她一样是闺阁女子,可如今的她改头换面,以一个男子的面目活出了另一番天地!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可以,她也可以向这不公的世道争一争!
次日清晨,秦歌(杨映溪),前往摄政王府。书房内,萧墨玄一袭墨色常服,正批阅奏折。见“秦歌”到来,他屏退左右。
“殿下,我有要事相报。”杨映溪直言不讳,将范芷琪的遭遇和自己的推测全盘托出。
萧墨玄眉头紧锁:“盐税一案,确实拖了快一年了,阻力重重。范侍郎近日称病不朝,原来另有隐情。”他看向杨映溪,“你打算如何?”
“需要有人能进入范府,查找证据。”杨映溪道,
“找证据的事,我会让暗阁(原来的察事厅改名为暗阁)的人去。”
萧墨玄点头应允,随即带着一丝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女子的事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