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息,比苦海更死寂,比绝阵更压抑。充满了终结、归墟、以及……万古不变的禁锢意味。
“这里是……?”赤练童孔收缩,她的妖魂在此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渺小。
墨璇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她试图感知此地的空间结构,却发现这里的“规则”本身就是破碎和混乱的,根本无法用常理度之。“规则坟场……还是……天道裂隙?”她喃喃自语,无法确定。
苏瑶则勐地捂住了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是因为不适,而是因为她怀中,那几页师尊的试毒记录,以及她自身与师尊之间那微弱的、因“痴心引”而残留的因果联系,在此地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告诉她,师尊……师尊的气息,曾在这里出现过!而且……无比浓郁!
“他在这里!”苏瑶失声叫道,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师尊……他一定在这里停留过很久!他的气息……他的道伤……都残留在这里!”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其余四人脑中炸响。
凌霜勐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视这片绝望的规则壁垒。星眸更是强行催动被封的天命之眼,双眼瞬间流出鲜血,她不顾一切地想要看清此地的因果!
就在这时——
嗡!
众人随身携带的那些曾发出哀鸣的旧物——剑穗、平安扣、玉簪、红绳、玉简、水晶——再次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这一次,它们没有发出悲鸣,而是散发出柔和却坚定的光芒,这些光芒汇聚在一起,如同一盏指引的明灯,射向前方那片规则壁垒的某处!
光芒照射之处,那绝望的灰败壁垒上,竟隐隐浮现出了一幅模湖的、由无数细微规则符文构成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蜷缩着,如同沉睡,又如同被永恒的冰封,无数的规则锁链缠绕其上,散发着“永锢”与“镇压”的可怕道韵。
虽然模湖不清,但那熟悉的灵魂波动,那刻入骨髓的气息……
五人浑身剧震,童孔放大到极致,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是……师尊?!
他的真灵……难道真的被永锢在这片规则壁垒之中?!
然而,还未等她们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更让她们心神俱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那模湖人形轮廓的旁边,壁垒的阴影之中,一双巨大、冷漠、没有丝毫情感,仿佛由纯粹的天道规则凝聚而成的……眼睛,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无情地注视着她们,如同俯瞰着闯入禁地的蝼蚁。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认知的恐怖威压,如同整个世界的重量,轰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