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夜里突降大雨,雨水模糊了视线,马蹄踩在泥地里打滑,有个队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曹林让人把他抬回去医治,却没停练:“下雨下雪,敌人就不打仗了吗?越是难走的路,越要练!”
队员们咬着牙,冒着大雨继续训练,雨水混着汗水,在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却没人叫苦。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清溪镇的胜利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让他们明白,只有练得更狠,才能守住那份胜利。
五天后,陈七回来了。他浑身是泥,瘦了一大圈,眼睛里却闪着光,一进门就瘫坐在地上,喝了三大碗水才缓过劲来:“黑石部炸锅了!他们的首领叫‘黑石王’,是个独眼的老头,脾气暴得很,听说丢了一百骑兵,当场砍了三个千夫长,还说要踏平清溪镇,活捉咱们的头领祭旗!”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他们在河谷囤积了不少粮草,看样子是想打持久战。还有,他们从北边调了五百骑兵,估计这几天就到,到时候总兵力能有一千五左右。”
这个消息像块石头扔进了议事厅。一千五对一百三,兵力悬殊,更何况对方多是骑兵。
“怕了?”曹林看着众人,目光锐利,“他们人多,但粮草在河谷,离咱们的防线远;他们是骑兵,但咱们熟悉地形,能设伏击。只要咱们练得够狠,情报够准,未必没有胜算。”
曹猛拍了拍桌子:“林儿说得对!兵不在多,在精!咱们的骑兵队虽然只有二十人,但论马术、论配合,未必比黑石部的差!”
接下来的日子,断云寨的训练进入了白热化。骑兵队每天只睡四个时辰,马背上的时间超过六个时辰,连吃饭都在马背上解决;长枪队把枪阵练得像铁桶一样,连曹猛带着十名断云卫冲击,都没能冲开;弓箭队的骑射也有了长进,石头骑着马,能射中三十步外的铜钱眼。
有天傍晚,曹林站在高台上,看着骑兵队在暮色中演练冲锋。二十匹战马连成一线,马蹄声整齐得像敲鼓,刀光在夕阳下连成一片,气势如虹。他突然想起刚穿越时,看到断云寨弟兄们拿着生锈的刀抢粮的样子,恍如隔世。
“快了。”曹林轻声对身边的曹猛说,“黑石部的援军一到,就该来了。”
曹猛点点头,手里的鬼头刀握得更紧了:“来了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断云寨的骑兵,不是好惹的。”
夜色渐深,马场的训练还在继续。火把的光芒在马背上跳跃,映着骑兵队员们年轻却坚毅的脸。他们知道,一场硬仗即将来临,但他们不怕——马已备好,刀已磨利,心已凝聚,只等那声冲锋的号角。
而远方的苍狼岭下,黑石部的营帐如繁星般铺开,篝火熊熊,马蹄声隐约传来,像在回应着断云寨的秣马厉兵。风暴来临前的宁静里,两股力量正在悄然积蓄,只待碰撞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