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曹林的眼神像在看神仙。
“少……少主,这就……成了?”栓子擦着脸上的冷汗,声音都在抖。
曹林也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它们斗了那么久,本就没力气了,咱们不过是借了这石缝的力。”话虽谦虚,眼底却闪着自信的光——这五年在寨里学的兵法、算的时机,总算没白练。
等了半个时辰,确认里面彻底没了动静,几人才搬开巨石。石缝里血肉模糊,两只巨兽早已互相咬死,老虎的利爪嵌在黑熊的喉咙里,黑熊的熊掌也拍碎了老虎的头骨。
“好家伙,这虎皮要是剥下来,能做件斗篷!”石头摸着老虎油光水滑的皮毛,啧啧称奇。
曹林让弟兄们分工:两人去采还魂草,他和石头、栓子则小心地剥虎皮、取熊胆。虎皮坚韧,曹林想起曹文讲过的“剥皮术”,让石头用刀沿着老虎的四肢划开,自己则用木棍小心地将皮肉分离,忙活了两个时辰,总算剥下一张完整的虎皮,连爪子和尾巴都完好无损。
回到断云寨时,已是傍晚。当弟兄们扛着整张虎皮和黑熊尸体出现在寨门口,立刻引起了轰动。
“我的天!少主这是杀了只老虎?”
“还有黑熊呢!这俩货可是山里的霸王,少主咋做到的?”
石头唾沫横飞地讲着黑风口的经过,从引兽入缝到巨石堵路,听得众人目瞪口呆。曹烈站在人群里,独眼里闪着光,突然拍了拍曹林的肩膀:“好小子,比你三叔当年强。我十五岁时,见了只狼都腿软。”
曹猛更是哈哈大笑,把虎皮往曹林身上一披:“咱断云寨的少主,就得有这本事!”
寨里会做针线活的张婶和几个妇人自告奋勇,要把虎皮做成斗篷。她们先用皂角水把虎皮反复清洗干净,又用炭火烘干,然后缝上柔软的兔毛衬里,边缘缀上结实的布绳。张婶的手艺好,针脚缝得细密又隐蔽,既不损伤虎皮的纹路,又让斗篷穿起来合身。
三天后,虎皮斗篷做好了。曹林穿上一试,长度刚好到膝盖,蓬松的皮毛衬得他脸色红润,原本清秀的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走在寨里,连最调皮的孩子都不敢胡闹,远远地看着就喊:“少主好威风!”
曹文看着他,笑着摇头:“以前总担心你学了太多算计,失了少年心性,现在看来,倒是把智和勇融到一块儿了。”
曹林摸了摸斗篷上柔软的皮毛,心里明白,这虎皮斗篷不止是件衣裳,更是弟兄们的认可。从五年前那个只会躲在茅草屋里发抖的穿越者,到如今能带着弟兄们在深山杀虎斩熊的少主,他早已和这断云寨紧紧绑在了一起。
傍晚的演武场上,曹林穿着虎皮斗篷,正在教新招来的弟兄们射箭。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虎皮的纹路泛着暖光,像披了层铠甲。曹猛站在远处看着,手里摩挲着那把陪伴多年的鬼头刀,突然觉得,这山寨的未来,交到儿子手里,比自己守着更让人放心。
山风穿过寨墙,带着新酿的米酒香。曹林拉弓、瞄准、松手,箭矢稳稳射中靶心。他知道,这只是成长路上的一小步,往后的江湖路还长,需要学的本事还多,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信得过的弟兄,有这断云寨做根基,再大的风浪,他都敢闯一闯。
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