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以后别再给他介绍‘八戒’了。”
“呸,我亲戚不就是胖点、黑点嘛,怎么就成八戒了?”
“他傻柱那又黑又老的德行,还想娶西施那样的美人,西施能看上他吗?”
“要我说你就是多此一举,给傻柱介绍对象,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骂我亲戚,这是什么人!”
“你没发现吗?傻柱就是个傻乎乎的家伙,一门心思惦记着秦寡妇,可你看秦寡妇搭理他吗?平时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只有傻柱有用的时候,秦寡妇才给他个好脸色。”
家里正在做饭的秦淮如没空出来看热闹。
要是她听到邻居们议论她的话,肯定又要生气了。
现在她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已经和傻柱保持很远的距离了。
怎么还有人硬说她贪图傻柱的好处呢?
傻柱现在有什么能让她贪图的?连个工作都没有,秦淮如还怕沾上他反倒要自己贴钱。
她可贴不起,家里三个孩子要养,就她一个人赚钱,压力太大了。
棒梗跑回来喊道:“妈,妈,后院在打架,你不去看看吗?”
秦淮如问:“谁跟谁打架?”
棒梗说:“刘大爷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易大爷在混战,聋老太和刘大妈在撕扯头发,刘大妈的头发都被揪下来一撮了。”
秦淮如听了惊讶地说:“哇,这聋老太太还挺能打的!”
虽然这么说,秦淮如却没有去劝架的意思。
虽说易中海往日对秦淮如家还算照顾,但秦淮如心里犯嘀咕,易中海眼下没了工作,往后拿什么帮衬她家?
想到这里,秦淮如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暗自埋怨自己怎就这么倒霉,身边的人都一个个被厂里炒了鱿鱼,害得她连占点小便宜的机会都没了。如今,那些人混得还不如她这个学徒工呢。
秦淮如把晚饭摆在桌上,招呼孩子们吃饭。棒梗瞅了眼锅里,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再看看桌上的黑面窝头和咸菜,顿时没了食欲:“妈,咱家怎么天天不是黑面窝头就是咸菜?”
“人家刘大爷家怎么就能天天吃花生米煎鸡蛋,还喝大酒呢。”棒梗嘟囔着。
秦淮如白了他一眼:“人家刘大爷赚多少钱,你妈我才赚多少!有饭吃就不错了,现在外面还有饿死的人呢,你还挑三拣四。”
小当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有人不吃饭,要饿死自己呢?”
秦淮如被小当的天真逗笑了:“他们是不想吃饭吗?那是没饭吃,你以为谁愿意饿肚子?你们仨就知足吧,你妈我每个月就这点工资,要养你们吃饭,还得买书交学费供你们上学,就别嫌弃黑面窝头和咸菜了。赶紧吃,黑面窝头最顶饿。”
棒梗说:“妈,我们老师说了,你再不交学杂费,她就要来咱家找你了。”
秦淮如一听,这才想起这事,急忙问:“学杂费多少钱?”
棒梗答道:“两块五,我们班同学都交了,就我和几个同学没交。”
秦淮如一听不只棒梗没交,松了口气,说:“再等等吧,棒梗,等妈发了工资,就给你交学费。现在月底了,咱家米缸都见底了,钱也花光了,哪有钱交学杂费。你明天上学跟老师说,让她再宽限几天。”
棒梗一听秦淮如还不给他交学费,撇撇嘴:“我不去,去了老师肯定又让我罚站。”
秦淮如叹了口气:“那怎么办?赶紧吃吧,妈再想想办法。”
说完,秦淮如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走了出去。到门口,看见李前扶着一个老头朝后院走来。
秦淮如好奇地问:“李前,他是谁呀?”
李前说:“在门口捡到的,我看他还有口气,应该是饿晕了。我带他回家吃点东西,应该能活。”
秦淮如皱了皱眉:“李前,我不是说你,你也太热心了吧。现在这种人多了,你管他干什么?又不认识。这老头脏兮兮的,肯定是叫花子,说不定身上还有虱子什么的,你把他带家里也太脏了。”
李前听了这话,回头冷冷地看了秦淮如一眼。这一眼,让秦淮如心里直发憷。
李前说:“你要嫌脏就离远点,没人逼你站这么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管我?以后你要是饿死在路边,也没人救你,你就一个人躺那儿等死吧,你想想那滋味好受不?”
秦淮如一看真把李前惹毛了,赶紧摆手解释:“李前,我是担心你才这么说的。我知道你爱干净,所以我刚才一时情急说了不该说的话。”
秦淮如话还没说完,就被于莉打断了。看到李前扶着人,于莉什么也没说,直接过去帮忙扶,然后说:“我帮你一起扶他回去吧,李前。”
李前点点头,和于莉一人一边扶着老人往后面走。秦淮如看见于莉抢了自己的位置,狠狠地瞪了于莉的背影一眼。于莉一点没嫌弃,直接动手帮忙,反而显得秦淮如多管闲事。
秦淮如气得小声骂道:“你有能耐,显你本事是吧?呸,不要脸的,结了婚还去勾搭别人。你以为人家会看上你?你算什么东西?”
回到家后,于莉说:“我看他暂时不能吃别的东西,我先去熬点粥。然后再给他换身衣服,衣服我待会就洗。”
李前点点头:“厨房里有大米,要不熬点米粥吧。”
于莉听了去了厨房。给老人灌了半碗米汤后,他慢慢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人救了,老人想磕头致谢。李前哪能让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给自己磕头,硬是拦住了。
于莉在一旁笑着说:“大爷,不用这么客气,李前就是心肠好。”
老人有了力气,开始讲述自己的来历:“我叫伍有德,是从北县逃荒来的。我本来以为自己就要饿死在这路上了,没想到还能遇到贵人。我们那里去年闹干旱,粮食收成不好,很多人家还没等到开春就把粮食吃光了,就连村里的树皮都被剥光吃了。我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死路一条,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四九城的人也不好过。到处都没吃的,大家日子都紧巴巴的,怎么可能施舍我呢。没想到我真是福大命大,遇到好人了,谢谢你们,你们两口子一定会得好报的。”
听到老人误会了自己和李前的关系,于莉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李前说:“她是我的邻居,过来帮忙的。”
伍有德急忙说:“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你们了。”说完,伍有德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经历。
前院,阎埠贵媳妇看到于莉不见了,忍不住嘀咕:“这死于莉,天黑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碗还没洗呢。”
阎埠贵说:“你管她干什么,她不在你就自己洗呗。”
阎埠贵媳妇说:“你看过热闹了吗?后院谁赢了?”
阎埠贵撇撇嘴:“谁都没赢,都进医院了。刘海中的眼睛被易中海打碎了,老易也没好到哪儿去,被刘海中的三儿子打得头破血流,脸都破相了。”
阎埠贵媳妇惊讶地说:“啧啧啧,没想到平时体面的人,居然真打起来了,还这么拼命,连脸都不顾了,连医院都进去了。还是老阎你低调,不管是跟易中海还是刘海中,关系都不亲不近的。”
阎埠贵得意地点点头。
“还好我没掺和那事儿,不然肯定得被扯进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咱可不能做!”
“有时间我还不如去钓钓鱼,来得自在。”
“哎,说起来明天周末了,我去钓点鱼回来,给家里加个荤菜。”
阎埠贵的媳妇听了乐呵呵地说:“行嘞,你多钓点回来,咱也好好吃一顿。”
阎埠贵点点头,正要出门,看见许大茂推着辆新自行车进来了。
一看许大茂骑的是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阎埠贵眼馋地走过去打趣道:“哟,大茂,这是鸟枪换大炮啦?连鸽子牌的车都骑上了?”
“这车不便宜吧?”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那当然,除了自行车票,还花了一百八十块呢。”
“我这票还是在黑市上高价买的,一张就花了近百块。”
听完许大茂的话,阎埠贵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光黑市买票就花了一百块,够他忙活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