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皱眉:最近查得严,打开看看。
给林特助送定制标本呢。她歪头一笑,耳坠在安检灯下闪着碎钻的光,他说要清棠花的干花,说是...故人送的。她指尖划过篮底夹层,那里藏着林默用念力弹出的存储卡,您看这单据——她抽出一张便签,上面是林默的字迹,总裁助理亲签的,能有假?
保安扫了眼签名,犹豫着挥手放行。
苏晚转身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敲一段摩斯密码。可没人看见,她转身的瞬间,将一张写着芯片已被动过手脚的纸条,塞进了安检仪的缝隙里。
而此刻,二十层的监控室里,林工正盯着黑屏的监控画面,额角的汗滴进领口。
他颤抖着手指按下恢复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他只关了三秒,足够那串心跳包Ip被外部捕捉了。更关键的是,他趁着这三秒,将地下七层的真实布局,通过隐秘波段发给了沈清棠。
傍晚六点五十八分,旧花店的密室里,林默将存储卡插入电脑。
数据解压的提示音响起时,沈清棠正站在窗前,将一朵干花插入标本框。
那是他藏密钥的那片花瓣,边缘还留着她用细笔描的金边,而金边里,藏着微型解码器。
完整的影子结算日志在屏幕上展开。
林默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突然顿住。
其中一条记录像把刀扎进他眼睛:指令发起人:楚昭。
目标:沈清棠供货商集群。
执行逻辑:信贷评级突降→断贷→做空→资产清偿。
更下方,日志末尾的加密指令让他血液凝固:静兰谱系回归,启动全民信用重置
静兰...林默喃喃重复,忽然想起楚昭办公室里的那幅画——穿旗袍的女人抱着青花瓷瓶,题款。而那女人的眉眼,竟和沈清棠有七分相似。
静兰是我母亲。沈清棠转过身,眼底泛着泪光,当年她发现楚昭的阴谋,把核心算法藏进了我的基因序列里,也就是所谓的静兰谱系。楚昭想要的,从来不是全民信用重置,而是用我的基因激活算法,控制所有人的金融账户,成为真正的资本帝王。
林默猛地合上电脑,望向窗外的沈清棠。
她正低头整理花材,发顶翘起的碎发在夕阳里泛着金,像团烧不毁的火。
他们想用数字把人变成静兰。他低语,喉结滚动,可数字...也会烧起来。
手机在桌面震动。
小薇的消息弹出来:林工刚被调往地下七层——那里有主控密钥。
可紧接着,一条匿名消息跟着弹出,是苏晚的号码:小薇被楚昭控制,消息是假的。地下七层是基因提取室,他要逼林工交出破解你母亲芯片的方法,提取沈清棠的基因。我已在冷却系统里放了病毒,三小时后服务器瘫痪。
林默抓起外套,转身时撞翻了桌上的茶杯。
褐色的茶水在静兰谱系几个字上晕开,像片正在扩散的血。
他望着沈清棠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内袋里的芯片,那里传来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像是在与某个遥远的频率共鸣。然后大步走向门口。
等等。沈清棠叫住他,将那朵描金干花塞进他手里,这是最后的密钥,我父亲说,只有你母亲的芯片和它结合,才能彻底摧毁算法。
林默握紧干花,花瓣上的金边硌着掌心,像母亲当年最后的叮嘱。
夜色漫进窗户时,旧花店的电脑屏幕还亮着。
结算日志的画面在黑暗中闪烁,最后一行字泛着冷光:全民信用重置·准备完成。
而屏幕右下角,一个极小的进度条正在悄然加载,标注着病毒入侵·78%。
凌晨零点十七分,楚氏金融大厦地下七层。
林默靠着念力避开巡逻的守卫,指尖的芯片与干花贴合,发出柔和的蓝光。
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里,楚昭正拿着注射器,对准被绑在椅子上的沈清棠,林工被两名保镖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
林默,你来得正好。楚昭转过身,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把芯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成为新系统的掌控者,不然,我现在就提取她的基因。
林默没说话,只是缓缓举起手,芯片与干花的蓝光越来越盛。
你以为你能破坏我的计划?楚昭嗤笑,苏晚早就被我策反了,她送你的芯片里有定位器,你以为你能逃掉?
是吗?苏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枪,对准楚昭的后背,你忘了,我母亲当年是被你害死的,我接近你,从来都是为了报仇。
楚昭脸色一变,刚要转身,林默突然催动【吞噬吸收·数据残响】,芯片与干花的蓝光化作一道洪流,冲进实验室的主控台。
不——楚昭嘶吼着,想要扑过去阻止,却被苏晚一枪击中肩膀。
主控台的屏幕瞬间变黑,然后弹出一行红色的字:算法摧毁·100%。影子结算中心·永久关闭。
林工趁机挣脱束缚,一拳打倒身边的保镖,冲到沈清棠身边解开绳索。
楚昭瘫倒在地,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神涣散:不可能...我策划了这么多年...
林默走到他面前,掌心的芯片还在微微发烫:你忘了,数据会说谎,但人心不会。老周不是自杀,我母亲不是放弃治疗,那些被你操控的数字,终究藏不住你犯下的罪。
他举起芯片,蓝光映着楚昭绝望的脸:这是你欠所有人的,现在,该还了。
凌晨三点十七分,天边泛起鱼肚白。
楚氏金融大厦的服务器彻底瘫痪,九衡资本的匿名通道被曝光,涉及的非法交易证据被自动发送到监管部门。
老周在IcU里缓缓睁开眼睛,护士发现他体内的镇定剂残留正在消退。
苏晚站在大厦外,看着警车呼啸而来,转身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芯片已毁,恩怨两清。
林默和沈清棠站在旧花店里,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新闻,沈清棠的父亲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结束了。沈清棠轻声说。
林默点头,摸了摸口袋里那朵已经失去光泽的干花,腕间的老式机械表还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段被数字裹挟的恩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那些盛开的清棠花上,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无数破碎的数字,终于回归了原本的纯净。
而灰里藏着的数,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些未凉的热血,终究在黎明到来时,被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