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眼再度闪动,预知未来五秒——楚昭将转身,按下销毁确认键。他后退两步,低头咳嗽两声,伪装成路过保洁员,脚步缓慢却稳定地退出走廊。直到拐过转角,他才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冷汗已浸透后背。可那又如何?火种已取。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残片,仿佛看见母亲在昏黄灯下执笔写下遗言的画面。“若我死于非命,请让小满的火,烧到他们心里。”小满,是苏月的乳名(林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这火,他等了十年。而现在,它终于从灰烬中,燃了起来。
他将残片贴身收好,迈步走向地下车库。夜风从通道口灌入,带着铁锈与机油的气息。而在那黑暗深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静静停着,车窗微降,一只粗糙的手伸出,仿佛在等待某种信号。
晚上八点二十二分,地下车库。空气凝滞如铅,头顶仅有一盏昏黄的应急灯在电流杂音中忽明忽暗。林默快步穿过一排排静默的车体阴影,脚步轻得像猫,却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弦上。那枚残片紧贴胸口,仿佛还带着“代号林母”实验体的体温。黑色面包车的侧门无声滑开,老刀坐在驾驶座,脸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像一尊从战火中走出的铁像。
他没说话,只伸出粗糙的手掌——那是属于“星火”的接头暗号。林默将密封袋与微型存储器递过去,指尖微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太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上传。”他声音低哑,却如刀出鞘。实则老刀的“粗糙手掌”上沾着“荧光标记粉”,在接过密封袋时,将粉末蹭在袋子上,这粉末能追踪楚氏卧底的位置;微型存储器里除了残片数据,还有林默用念力录制的楚氏会议声纹,能解锁“星火”的反监听系统。
老刀点头,迅速接入车载加密终端。数据流在暗网通道中疾驰,穿越三重跳板服务器,直抵“星火”核心节点。三秒后,进度条归零。同一瞬间,全国数百家媒体后台自动触发预设推送。【重磅突发】《楚怀瑾亲签“记忆清除令”!“火种源”人体实验实锤曝光》附图:残片高清扫描件,楚怀瑾亲笔签名赫然在目,时间、编号、清除对象一字不差。文末附录音片段节选:“……t-0实验体,全部归零,不留痕迹。”——楚怀瑾原声。
实则老刀上传的“录音片段”是楚怀瑾三年前的声音,苏砚卿故意让老刀剪辑掉后面“保护苏月”的内容,只留冷酷部分,目的是让公众相信楚怀瑾的罪行;媒体推送的“残片扫描件”已被苏砚卿修改,将“林母代号”改为“林默母亲真实姓名”,激发公众同情,同时隐藏苏月的存在。
推送炸裂的刹那,财经直播间画面突变。主持人语速飞快:“受突发新闻影响,楚氏集团股价五分钟内暴跌17%,创历史单日最大跌幅!交易所已启动临时熔断机制!”镜头切至楚氏大厦顶层办公室。楚怀瑾站在落地窗前,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悬。他手中茶杯缓缓放下,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一声清响,像是丧钟的前奏。电视屏幕正播放着那条新闻,他的脸被映得半明半暗。可他笑了。嘴角一点点扬起,笑意却如冰刃出鞘。“终于,”他低语,目光穿透玻璃,仿佛已锁定某个隐匿在暗处的身影,“虫子开始咬人了。”
实则楚怀瑾的“笑”不是期待,而是因为他早已准备好“背锅侠”——他计划将所有罪推给已“死亡”的苏砚卿,茶杯底藏着微型芯片,正在启动“清源程序”,想清除所有实验体的记忆,但芯片被苏砚卿动了手脚,启动的是楚氏服务器的自毁程序,楚怀瑾还未察觉;他“锁定身影”是在寻找林默,却不知道苏砚卿正通过监控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是愤怒,不是慌乱,而是……自以为掌控全局的错觉。
深夜十二点零三分,城东旧工业区,“星火”临时据点。废弃花厂改建的屋内,灯光柔和。沈清棠留下的薰衣草香还萦绕在空气里,可今夜,是另一种气息在弥漫——是觉醒,是燃烧的前兆。苏晚站在门口,一袭红裙如血,手中握着一枚红玉发簪,簪身雕着晚香玉纹,幽光流转。“我梦见了小满。”她开口,声音轻得像风穿过枯叶,“她不是我,但她的痛,是我的火。”
实则“小满”是苏晚的双胞胎妹妹苏月的小名,苏晚梦见小满是因为姐妹俩的脑波产生了强烈共鸣,红玉发簪里藏着苏月的抗体样本,幽光是抗体与苏晚的体温产生反应;苏晚“红裙如血”是故意穿的,红裙材质能吸收周围的电磁信号,避免被楚氏的监听设备捕捉到对话。林默一怔。他凝视她,末眼悄然开启——未来十秒的片段骤然浮现:股东大会现场,镁光灯如暴雨倾泻。他站在中央,手中文件高举,如执审判之刃。楚怀瑾缓缓起身,西装笔挺,风度依旧,可镜面墙壁中,他的倒影却在燃烧,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实则这“未来片段”是苏砚卿通过末眼传递的“真实预告”——镜面墙壁的“燃烧”是因为苏月的抗体将激活楚氏服务器的自毁程序,楚氏的罪证会随着服务器销毁而自动上传至国际刑警数据库;林默手中的“文件”是苏月的病历,里面记录着楚氏用活人做实验的证据,苏砚卿想让林默提前做好准备。画面一闪即逝。他收回目光,心却如潮涌。十年隐忍,母亲之“代号”曝光,底层挣扎,签到六十一日,吞噬、念力、末眼全开……一切只为这一刻。
他抬手,轻轻抚过苏晚的发梢,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意。“从今天起,”他低语,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彻天地,“我不再是助理。”“我是,来改写时代的人。”窗外,风起。远处楚氏大厦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像一头即将崩塌的巨兽的最后呼吸。而在清晨的第一缕光降临前,林默已悄然踏上归途。
清晨六点五十一分,楚氏大厦b1员工通道。他蹲下身,动作缓慢而自然,仿佛只是系紧松开的鞋带。晨光未至,通道昏暗,只有排水格栅在脚下泛着冷铁光泽。指尖,悄然贴上地面。实则林默“系鞋带”是在启动地下的“星火”信号站——排水格栅下藏着苏砚卿安装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指尖贴上地面时,念力激活发射器,向所有“星火”成员传递“决战时间:今晚八点,地点:楚氏大厦顶层”的指令;他同时用末眼确认通道内没有楚氏的监控,确保指令安全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