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现在才是小鬼境界。” 沈默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从处玄道士魂体旁收起的储物袋。
他心念一动,一个巴掌大的灰色布袋便出现在手中 —— 布袋上绣着淡淡的 “登真观” 三字,摸起来粗糙却结实。
“末法时代的小门小派,倒还有些家底。” 他掂了掂储物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指尖凝聚一丝神力,缓缓注入布袋 —— 当神力触碰到袋口的瞬间,他的意识便被一股吸力拽了进去,眼前骤然出现一个 20 平米左右的空间。
空间里,一排排书架靠墙而立,竹简、绢布、蓝皮书册整齐地堆在上面,墨香与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中间的博古架上,摆着各式法器:铜铃、金跋、小鼎、铜镜、拂尘…… 每一件都泛着淡淡的灵气。
角落里,金属矿石、玉石碎块、奇异木材堆成小山,旁边的木盒里还装着晒干的药材,散发着苦涩的药香。
沈默挨个查看法器,心里越看越惊:上品法器 4 件、中品法器 19 件、下品法器 8 件 —— 这哪里是个人储物,分明是半个门派的底蕴!
他忍不住嘀咕:“这处玄道士,就不怕斗法时被人一锅端了?难道把登真观的家底都带在身上了?”
他哪里知道,处玄也是万般无奈。
义和团运动时,大派有祖师庇佑、人口众多,即便受损也能稳住根基。
可登真观这样的小门小户,要么被朝廷与洋人联合清算,要么在对抗西洋修士时覆灭。
处玄能逃出来,已是万幸,若不是欠了血狼帮太多因果(拿了对方大量珍贵药材、炼器材料),他早就带着徒弟回山,哪会留在淞沪当客卿?
更何况,末法时代修行不易,同行间多是井水不犯河水,没人会像沈默这样一上来就下死手 —— 毕竟,能活下来的修行者,都明白 “留一线” 的道理。
感慨过后,沈默将注意力转向书架。
知识才是眼下最缺的 —— 登真观 700 年的传承,再加上与同道交换的典籍、历代弟子的修行笔记,简直是一座宝库。
他开始分门别类整理:
道经归为一类,从《道德经》注本到历代观主的感悟,满满两书架;
修行功法与经验归为一类,既有基础的吐纳法,也有登真观独传的《阴阳吐纳诀》,还有弟子们记录的 “如何在末法时代聚气”“阴气与阳气的平衡之道” 等实用笔记;
法术类单独成架,除了驱邪、破法等基础法术,还有布阵、画符的详解,甚至有 “如何修改法术适配自身” 的心得;
医书、丹方、炼器材料鉴别、地理志……
最后,那些杂记、民间传说则堆在角落,留待日后再看。
“这么多书,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沈默拿起一本绢布写就的《登真观法术纪要》,忍不住吐槽,“要是神印能自动收录就好了。”
话音刚落,神印便传来一道信息流,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神印的推演并非 “无中生有”,而是需要他先理解基础、产生灵感 —— 就像人工智能需要 “提示词”。
他得先看书、记知识点,结合自身需求提出推演方向,神印才能根据已有理论体系、基础知识,推演出完善的方案。
“难怪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沈默笑着摇了摇头,翻开笔记认真读了起来。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里,他渐渐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全然没注意到,画像外的淞沪,正因为血狼帮的覆灭与 “神仙显灵” 的传闻,掀起了一场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