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多派精细哨探,反复侦查临湖集周边地形与梁山兵力调动,不可再中其圈套。”
曾涂见父亲仍在犹豫,急道。
“父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救回四弟,为了我曾头市的基业和未来,顾不得那么多了!就依三弟之计!孩儿愿亲自带队驱民,定要叫那王伦束手无策!”
曾弄看着眼前群情再次汹涌,儿子们复仇心切,麾下头领也多觉此计可行,又想到被囚禁生死未知的曾魁和那近在咫尺的庞大利益,最终把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
“好!就依索儿之计!涂儿,你立刻派人去仔细打探,摸清周边哪些村落与梁山关联最深,哪些易于驱赶!”
“史教师,你身上有伤,好好休养,同时派人严密监视梁山本寨及临湖集的一切动向,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西门先生,”曾弄的目光落在西门庆身上。
“你也多费心,利用你之前的渠道,看能否再打探到一些梁山内部的准确消息。此番,定要周密筹划,叫那王伦,付出他承受不起的代价!”
待众人领命,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去准备后,西门庆却犹豫了一下,又留了下来。
“太公,”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
“小人还有一虑,不知……不知曾头市与梁山周边的州府官府,关系如何?可有能够说得上话的联络?”
曾弄瞥了他一眼,了然道:“你是担心,我等驱民攻寨,会引起官府干预,派兵阻拦?”
“太公英明,确有此虑!”西门庆连忙点头。
曾弄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傲然与不屑。
“无妨!届时,大可对外宣称,是我曾头市聘请这些村民前来运送军资物资,助剿匪患。量那些地方官吏,也不敢过多深究。”
“再说了,这大宋朝廷,北边战事吃紧,还需倚仗我曾头市帮他们联络大金国,贩运战马呢!这点面子,他们总是要给的。”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趁势进言。
“既然如此,太公何不再修书几道,派人送往周边州府,陈说梁山坐大之害,请官府下令,禁止所有商人与梁山进行任何贸易往来?”
“那梁山如今规模庞大,每日消耗钱粮甚巨,若无外部输入,仅靠临湖集产出,即便我等与他们战事暂时胶着,也必令其粮草物资很快匮乏,支撑不住!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曾弄闻言,眼睛一亮,抚掌笑道。
“妙!西门先生果然心思缜密,好主意!双管齐下,看他王伦还能支撑几时!”
当下,曾弄便不再犹豫,亲自修书数封,言辞或恳切或隐含威胁,命心腹家将火速送往郓州、济州、甚至大名府等州府长官处,力求从经济上扼住梁山的咽喉。
一场更加阴险、波及更广的绞杀,在曾头市的密谋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