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拍板道:“好!此事关乎山寨存续大计,就有劳三弟与二弟辛苦走一遭了!若能成功,二位便是山寨的首功之臣!”
“为了山寨前程,为了二位哥哥,小弟义不容辞!”西门庆拱手,语气恳切,一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模样。
正月初十,年味尚未完全散尽,西门庆便与王英早早启程。
一路辗转,风餐露宿,风寒刺骨,路途艰难。
王英骂了一路娘,西门庆却始终沉默。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曾头市。
但见城堡巍峨,壕深墙固,望楼之上旗幡招展,甲士巡逻。
市集内人流如织,车马喧阗,叫卖声不绝于耳,其繁华富庶,远非僻陋的清风山可比。
甫一踏入市集,西门庆便拉住躁动的王英,塞过一锭五两的雪花银。
“二哥,这一路辛苦了。你先去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酒肉,松散松散。我与曾家人谈生意,有些场面话,人多反而不便。”
王英捏着银子,顿时眉开眼笑。
“好说好说!三弟你自去,哥哥我晓得轻重!”
说罢,他揣了银子,兴冲冲地扎进了最近的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赌坊。
支开了王英,西门庆独自转入一条稍显清静的街道,进了一家名为“雅茗轩”的茶楼。
上到二楼雅间,他要了一壶顶级的“龙团胜雪”,吩咐心腹持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名帖,去请曾家四公子曾魁。
不多时,楼梯传来沉稳而略显杂沓的脚步声,不止一人。
雅间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锦袍玉带、面色阴鸷的曾魁大步闯入。
他身后跟着一人,身形魁伟,目光如电,虽未着甲胄,却自带一股沙场悍将的凛冽气场,正是曾头市教师史文恭。
一进包间,曾魁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起身相迎的西门庆,先是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此人面熟,随即猛地想起什么,勃然变色,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如铁钳般狠狠揪住西门庆的衣襟,几乎将他提离地面,怒喝道。
“好你个杀才西门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借我曾魁的名头,去劫那大名府李家的商队!害得老子替你背了这天大的黑锅,平白坏了我们曾头市‘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名声!引得梁山的人前来聒噪!”
“今日你竟敢自投罗网,送上门来,正好拿你去见官,洗刷老子的冤屈!”
西门庆心中猛地一沉,暗叫不好,此事果然未能瞒过!
他面上却瞬间堆满了惶恐与哀求,连连作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四公子息怒!四公子千万息怒啊!实在是……实在是哥哥您的威名在江湖上太盛,如雷贯耳,小弟当时……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才斗胆借用了一下您老的旗号。”
“千错万错都是小弟的错!是小弟糊涂!该死!还请四公子念在往日小弟鞍前马后、尽心尽力为贵宝地代销货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高抬贵手,饶过小弟这一回吧!”
“小弟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四公子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