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斩杀贪官(2 / 2)

门后,两个试图用身体抵住大门、尚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何事的衙役,连一声短促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倒塌的巨门、飞溅的沉重碎片砸倒,彻底淹没在碎木与尘土混合的残骸之中,生死不知!

烟尘尚未散尽,弥漫的木屑粉尘中,杜迁那铁塔般的恐怖身影,已如从地狱踏出的复仇煞神,带着一身凛冽刺骨的杀气,当先一步,猛地撞入那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县衙大院之中!

“杀狗官!救恩公!!”

他身后的洪流紧随而入,压抑已久的喊杀声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充满了整个县衙大院,惊起了檐下栖息的寒鸦,扑棱棱飞向还未亮起的天空。

……

县衙后宅深处,那间最为奢靡的卧房。

红烛摇曳,将室内染上一层暖昧而昏黄的光晕。

暖帐低垂,流苏轻晃,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脂粉的甜腻与陈年酒气的浑浊,交织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淫靡味道。

赵金杰赤条条地仰躺在铺着柔软锦缎的软榻上,肥硕如山的肚腩随着沉重的鼾声有节奏地起伏着,白花花的皮肉松弛地摊开,如同一摊正在融化的、令人恶心的油脂。

他一只肥厚的手掌肆意地搭在身边侍妾那雪白滑腻的胸脯上,另一只手则无力地垂在床沿。

睡梦中,他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而又淫邪的笑容,咧开的嘴角挂着亮晶晶的涎水。

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海堆积如山,看到了知州大人签发的、任命他为沧州通判的委任文书正像雪片般飞来,看到了自己从此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嘭——!!!”

一声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猛地从前院传来,紧接着是门窗剧烈震颤的嗡嗡声!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美梦!

“杀狗官!——诛赵扒皮!——!!!”

充满杀意、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声紧随其后,如同汹涌的潮水,蛮横地冲垮卧房的隔音,将所有的淫靡、所有的梦境撕得粉碎!

“啊——!!!”

床上的侍妾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喊杀声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惊醒过来,花容失色,死死抓住滑落的锦被试图遮住赤裸的身体,整个人抖如筛糠。

赵金杰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捅进了肥肉里,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弹,竟直接从柔软的锦榻上翻滚着砸落尘埃,发出“咚!”的一声沉重闷响,连地板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赤身裸体的他,肥白的皮肉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极致的惊恐让他失去了所有理智和体面,像一条被扔在滚烫铁板上的肥大蛆虫,在地上疯狂地、笨拙地蠕动着,试图寻找掩体,语无伦次地嘶嚎,声音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来…来人呐!护…护驾…救…救命…有强人刺…刺杀……”

话音未落,卧房那扇雕花精美的木门,如同脆弱的薄纸般,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外部轰然撞开!

“砰!!哗啦——!”

破碎的木屑化作无数锋利的箭矢,倾泻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昂贵的地毯、精致的梳妆台、低垂的暖帐上,瞬间钉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刺碎片!

一个高塔般的、散发着浓烈血腥气和凛冽杀气的恐怖身影,踏着漫天飞扬的烟尘与碎屑,如同魔神降世,一步闯入这曾经充满淫靡气息的房间!

摇曳的火光将他巨大而狰狞的影子投射在粉色的墙壁上,那影子扭曲、放大,如同从九幽地狱爬出、专门前来索命择人而噬的恐怖巨兽!!

“狗官!睁开你的狗眼!认得爷爷‘摸着天’杜迁么?!今日特来取尔项上狗头!纳命来——!!!”

杜迁的怒吼如同雷霆,在相对狭小的卧房内炸响,震得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饶…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啊!!”赵金杰魂飞魄散,所有的官威、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他涕泪横流,鼻涕混合着口水糊满了肥厚的嘴唇,一股难以抑制的恶臭臊气猛地从他身下弥漫开来,地板上迅速湿了一大片,散发出令人掩鼻的气味。

“金银!库房钥匙!美人!官位!都…都给你!全给你!只求好汉爷爷饶小的一命啊……我保你荣华富……”

他试图用往日的筹码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凄厉如同待宰的猪羊。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快如闪电、挟着无尽仇恨与民众血泪的寒光!

是那柄刚刚劈开了县衙大门的开山巨斧!

“咔嚓——噗嗤——!!!”

先是颈骨如同枯枝般被巨力瞬间斩断、碎裂的清脆爆响!

紧接着是肥厚的皮肉、坚韧的筋腱、脆弱的气管血管被狂暴的斧刃撕裂、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那声音,不像砍人,倒更像是技艺娴熟的屠夫,手起刀落,利落地剁开了一块浸满油脂的肥厚猪膘!

那颗肥硕如斗、写满了惊骇与不甘的头颅,如同一个被巨力狠狠抽射的蹴鞠,带着一蓬滚烫粘稠、喷泉般激射而出的血雨,猛地冲天飞起!甚至撞到了雕花的房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留下一个刺目惊心的血印!

随即,头颅失去了全部动能,翻滚着,“啪嗒”一声,如同一个熟过头后摔烂的西瓜,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砖上,还弹动了一下。

头颅上那兀自瞪圆了的、充满难以置信神色的绿豆小眼,正好对着床上的侍妾!

污浊腥臭的血液如同失控的高压水枪,从无头腔子的断颈处“呲啦啦”地激射而出!喷溅出数尺远!

如同最狂放的泼墨画,染红了半面粉色的墙壁,溅满了精美的拔步床和轻纱罗帐,也劈头盖脸地淋了床上那粉头小娘子满头满脸!将她雪白的肌肤和凌乱的秀发染得一片狼藉血红!

“呃…嗬…”

床上的侍妾小娘子,目睹这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血腥一幕,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的抽气,白眼猛地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浸染了鲜血与污秽的锦被上昏死过去。

那具无头的、肥硕如山的尸身,失去了大脑的控制,在粘稠的血泊中无意识地痉挛抽搐了几下,最终如同被砍伐倒地的巨大朽木,轰然栽倒,重重地砸在自己的污秽与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只有那碗口大的断颈处,还在汩汩地冒着暗红色的血泡,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咕嘟”声,仿佛这具肮脏的躯体,直到最后,还在不甘地吐着浊气。